不过,她并没有当着娟娟的面看。她瞅了娟娟一眼,走进了书房。
娟娟当然知道这是不想让自己看。她用不安的眼光看着严秋萍离开。
“娟娟,你自己在这里玩,听话。”薛柯枚见女儿的表情有些担忧,便安慰了女儿一下,然后又和刘春江重新走进了书房。
严秋萍特意把写字台上的台灯光线调的亮了一些,同时,还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副老花镜,坐在那里仔细地看着。
并没有多长的材料,她反复看了两遍。
“你这事情也是挺有。。。。。。挺有。。。。。。”严秋萍看着刘春江材料中介绍着他儿子的来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的感受。
“严部长,是不是比琼瑶的言情小说还要富有戏剧性?”见严秋萍这样说,薛柯枚趁机揶揄了刘春江一句。同时还回过头瞅了丈夫一眼。
刘春江当然知道薛柯枚这是对自己和张子琪的那种尴尬的关系不满。不过,当着严秋萍的面,他当然不能和薛柯枚计较,便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茬。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柯枚,你也别责怪春江。说起来,刘易这孩子,多少也带有一定的偶然性。”严秋萍见薛柯枚这样说,抿着嘴笑了笑,稍微劝说了一句,同时,她咳嗽了一声,便把话题扭转到了正题上,接着说道:
“。。。。。。行,挺好。只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组织说清楚就行了。”严秋萍放下老花镜,又多少显得有些遗憾,“唉,要是早一点会更好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严部长,您说像他这事情,组织上会不会给他一个什么处分?”薛柯枚见严秋萍看完,忍不住把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嘛。。。。。。”严秋萍看了刘春江一眼,沉吟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述她的观点:
“这个真不好说。”
作为多年工作在机关的严秋萍来说,她说话当然很谨慎。不过,由于刘春江和薛柯枚毕竟不是外人,所以,她也敞开心扉地谈了她对这件事的个人看法:“让我个人来看,如果抛开刘春江隐瞒组织和严秋萍假结婚这件事不谈,仅凭这件事应该不会给他太大的纪律处分。毕竟,现在还没有形成以权谋私的事实。不过,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还是有这个可能的。所以,你们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说完,她又瞅了刘春江一眼,想观察一下他是什么心情。
刘春江其实在心理上已经有这个预料了。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显得有些沮丧。
严秋萍安慰道:“春江,你也别太难受。即使调离你现在的那个辽源水泥集团,估计也会是平调。说不定会更省心呢,春江,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说实在的,在现在这种市场环境下,干企业确实很不好干,多少人找关系想办法调离那种费力不讨好的地方,而你为何还要留恋那个岗位?所以,你如果真的离开那里,其实对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严秋萍的话听起来,说的确实在理。
不过,薛柯枚虽然心理有些安慰,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因为她当然知道,刘春江是省管干部,怎么处理他,是由组织部门来决定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严秋萍既然是组织部主管企业这一块的副部长,所以,她的看法,在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组织部门的意见。只是由于自己的身份,不便在这里明说罢了。
想到这里,薛柯枚便委婉地说道:
“这样虽然也好。不过,严秋萍您也知道,我们春江事业心很强,如果让他去闲着,每天提溜着个鸟笼,在街上闲晃荡,他一定会很难受。所以。。。。。。所以但愿组织部门能再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继续发挥光和热。”说完,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这明摆着是在向严秋萍要官。
严秋萍当然听得出薛柯枚说这话的意思来。她扭头瞅了一眼刘春江的表情,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