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记得没错的话,在他的强制征召任务完成前,他都只能宛若囚犯一般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间里——任务时则是在他的安抚室。
这是为了确保人类在这里的安全,但在某些方面来讲,这也算是一种严苛的囚禁。
毕竟就算是真正的重罪犯人在监狱里每天好歹还有一小段放风的时间,而人类安抚师却只能在两间同样封闭冰冷的房间里来回跑。
*
洛迦尔并没有太在意。
经历前世种种之后,如今的他对于接下来的任务适应良好。
然而当他即将离开房间前,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他转过身,看到了伫立在走廊一头的异种军官。
……竟然还没有离开?
洛迦尔一怔。
隔着头盔,他也能感觉到对方正一眨不眨地死盯着自己看,目光如炬亦如刀。
“洛迦尔·瑞文?”
“嗯?”
“……安分点。”军官没头没脑地对着他说道,语气阴恻恻的,“我知道你很得意,你可把军团里好些蠢货迷得差点发了狂。不过我们这可不是你猎艳的游乐场,军团异种也不是你在生活星摆弄的那些小玩具。好好给我完成你的安抚任务然后滚回你应该待的地方去——记住了吗?”
“额……”
“你应该说‘记住了,长官’。”
洛迦尔其实完全没理解军官那尖刻的警告,但愣怔了一瞬后,他还是微微仰头,然后温顺地看着军官的黑面罩,点了点头。
“记住了,长官。”
他柔声应道。
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油滑的狡辩,他的声音轻软,听上去甚至还有些无奈。就像是他正在纵容着什么一般。
那位军官站在原地顿了顿,半秒钟后,他明显想说些什么,可半晌过后,头盔后面却只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磨牙声。军官瞬间变得不爽,在洛迦尔来得及再开口之前,他已经径直带着一身冷峭的铁锈气息,暴怒地转身离开了。
“长,长官?”洛迦尔有些茫然。
***
一直到军官离开,曾经在转运过程中“热情”帮助过洛迦尔的那名约翰医疗官才蹑手蹑脚的从走廊的拐角处钻出来。
“洛迦尔阁下!”
他压低了嗓音喊道,跟军官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里满是对黑发青年的担忧。
“约翰医疗官?”
洛迦尔转头看向他,然后不由笑了一下,他立刻就喊出了约翰的名字——意识到这点后,医疗官的心跳倏地快了一拍,脸颊也微妙有些发热。
“真抱歉,琼少尉他……他只是脾气有些暴躁。”
约翰小声地对洛迦尔解释道。
他没说的是,琼少尉今天如此暴躁,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异血兄弟,那条“疯狗”萨金特,这时候还扎着医疗针,半死不活的被关在水牢里进行惩戒。
而且,约翰还听到过一些影影绰绰的风声,那位琼少尉的亲友似乎还被一名人类残忍地玩弄了感情导致了死亡……
“啊,有吗?”
然后约翰就听到了洛迦尔诧异的反问。
他不由看向洛迦尔,对方也迷惑地回望向他。
“那位长官的性格挺好的啊。”
医疗官震惊地听着洛迦尔继续笑道:“是叫琼?唔,他其实跟我二哥有点儿像。”
【阴森讥诮,话里永远带刺,对人凶巴巴,而且还爱生不知道哪里来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