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盖苏文握紧拳头,冷冷道:「这一定是唐军先锋,传令各道使,只准固守,不可出城与唐军浪战,违令者斩!」
那将领又道:「唐人还用箭朝城中射了一封书信,是营州都督刘仁轨写给您的信。」
说着,递过一份书信。
泉盖苏文接过一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也不多言,大步离开了屋子。
此时高句丽遇到危机,泉男产也顾不得去收拾安王后,快步追了出去,急问:「父亲,刘仁轨写了什么?」
泉盖苏文脚步不停,将书信递给了他。
泉男产看完之后,变色道:「这老匹夫,竟然逼着您去营州,向他解释军械之事?」
泉盖苏文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泉男产咬牙道:「父亲,不必理会他们,唐军就算真的来打,咱们又有何惧?」
泉盖苏文黑着脸,道:「不,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什么?」
泉盖苏文沉声道:「唐人势强,既有解释的机会,说明他们确实想查出是谁干下此事。」
「可这样未免太屈辱了!」泉男产愤愤道。
「这算什么屈辱?当初被唐军包围,打到都城,就不屈辱了吗?你以为唐人有那么好对付,若是派人过去解释一下,就能退唐军,为何不做?」
「那您绝不能亲身赴险!」
泉盖苏文侧头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觉得让谁去为好?」
泉男产沉声道:「必须派一个有分量之人,唐人才肯相信我们,我看,不如派兄长去吧?」
泉盖苏文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很希望你兄长死在唐朝?」
泉男产脸色大变,跪倒在地。
「孩儿绝无此意。其实孩儿也想亲自为父亲分忧,只是唐人看重长幼顺序,若是孩儿过去,唐人也许会觉得我们在敷衍。」
泉盖苏文盯着他看了一会,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让他替我去一趟营州吧。」
……
夏日炎炎,烈阳如火,长安城仿佛化作一座巨大的火炉。
如此炎热的气候下,连街边的小贩嗓子都喊冒烟了,坐在阴凉之处歇息。
却也有人不顾烈日灼灼,正在太阳底下练习武艺。
李元芳自从上次输给薛仁贵后,便更加刻苦的习练武艺,除了早晚之外,每日中午,也必须练足一个时辰的棒法。
四周围,大理寺的衙役们三三两两躲在阴凉的位置,观察着李元芳练武。
正所谓棒法眼中过,武艺心中涨。
他们纵然没有李元芳这种顶着太阳练武的毅力,用眼睛瞄一瞄,学学技巧还是可以的。
过了好半晌,李元芳终于练完,踩在发烫的地面上,来到一口凉井旁边,打了一軲辘水,洗了洗脸上的汗水。
有衙役靠躺在树下,朝李元芳喊道:「李将军,过来歇一歇吧,这里凉快。」
李元芳朝他问:「狄寺卿呢?」
那衙役道:「去库房翻看旧卷去了。」
最近大理寺非常清闲。
狄仁杰的名声已经传开了,谁都知道无论犯什么事,都瞒不过狄仁杰的眼睛,故而那些想犯罪的人,也得多思量思量。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圣人就在长安,普通百姓对皇帝依然充满敬畏。
天子脚下这几个字,并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