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异能哦,爸爸。可以让你自愿把自己的心脏送给我,真好。”
“竟然是红色的,爸爸。你的心脏竟然是红色的。”初一面露新奇地看着眼前的心脏。
她笑起来,很天真的笑起来。
“我以为你的心脏会是黑的呢。”
活生生挖去心脏的痛苦萦绕苏仲成,他哀嚎求饶,却依旧活着。他试图朝自己的女儿求救:“放过我,阿梓,我是爸爸!好痛啊,好痛啊。”
声音逐渐凄厉,像是铁锈的锯子在锯木头,吵得人心烦意乱。
徒劳而已。
祠堂中的村民听着苏仲成的哀嚎瑟瑟发抖,却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苏仲成的惨叫逐渐凄厉。
他们都被初一控制。
初一理智短暂下线,没有管红色木偶线可能带来的影响,只想要这群亲手杀死自己和妈妈的人付出代价。
他手心的心脏无力脱落,在地上滚了三滚,落在初一的脚边。
“真稀奇。”初一一把将贡台上的牌位揽在地上,牌位七零八散,初一踩着牌位坐在了贡桌上。
有些村民敢怒不敢言。
祠堂庄重,从没有让女人进来过。更不要说祖宗牌位被女孩随意扫落,还踩在地上。
即使身体被控制,有些人被经年养成的惯性驱动,恼怒地盯着初一。
“你们真是……不知悔改。”初一的话刚刚出口,就在空中消散,只剩下那些怒目圆睁的人。
初一点点村民人头数:“还剩十二个人?那么我要六个心脏。之后还活着的人我可以放他们离开。”
初一佯装放弃了对他们的控制。
寻凯盛三人呜呜哼唧,被毛巾堵着嘴,想要阻止却无从开口。初一假装没听到。
她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村民大声叫着:“你们信她?管她是不是阿梓。她可是恨不得我们都死了,不如我们一起冲出去。”
“而且,阿梓可都被咱们吃了。我们能吃她一次,为什么不能再杀她一次。”
初一眯眯眼,看着人群中大声呼喊的人,那是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年纪轻轻。
窸窸窣窣的眼神接触,眉眼传神间传达着杀意不满愤怒。
村民中有人被说动,也可能没有。
但是无所谓了,初一漫不经心地想,死人的想法不值得被探寻。
“原来是三叔公。”那男人叫苏良业,按辈分来说,算是初一和苏肃的爷爷一辈。
就是这个人,第一次提出将初一和她妈妈祭祀山神,而后分食以葆青春。初一因为是小孩,功效好;而妈妈是因为桀骜不服管教村里人烦了她妈妈三番五次的逃跑。
“既然是认识的人了,三叔公亲自把心脏给我做礼物吧。”
苏良业在初一的控制下,一步一顿,迟缓地走向苏仲成,齿轮转动般缓缓蹲在身子,拿过苏仲成手边的刀子。
刀子上一片鲜红,红得甚至能倒映出人脸,苏良业透过刀身,甚至看到了自己满是冷漠的脸,仿佛不知道这刀将要剖开自己的身体。
祠堂陈旧的木头香味中,混入了血腥的味道,血液溅得到处都是,地上,墙壁上,牌位上,准备好杀戮的人的脸上。
有两个人拿着刀,直奔初一。
很少有人可以收回对自己曾经踩在脚底的人的傲慢,至少眼前的两人不是。
初一叹了口气,兴致勃勃地控制木偶线。两人的刀猛然换了方向,直冲冲向对方胸膛刺去。
血液喷溅而出,一几滴滴在了初一脸上。
初一用指尖擦掉脸上的血液,嫌弃地甩掉。
“现在,我只要四个。”
电灯的照耀下,阴影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