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车里顿时一阵笑声,就连金胜都被厉元朗活跃气氛的话题给逗笑了,指着他说:“你呀你,三句话不离本行,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四个人说笑间,指南者已经开进水明乡政府大院。
老李依旧坐在车里没下来,小王在前,金胜和厉元朗在后,三人走进乡政府办公楼。
不怪徐忠德提起过,水明乡老百姓的房子破破烂烂,就属乡政府最气派了。二层小洋楼,装修不能和县委县政府比,相对来说,也算得上够豪华,够奢侈。
“喂,你们是干啥的?”三人刚进门,就见传达室有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推开小窗户,伸出脑袋询问。
“我们是来找季乡长的,请问乡长办公室在哪?”小王快速走到那人跟前,很客气的说道。
这人长了一双三角眼,鹰钩鼻子刀条脸,给人一种很奸邪很狡猾的感觉。
他上下打量着厉元朗金胜他们三人,忽然间眼神停留在金胜脸上,立刻转化为笑脸说:“三位请等一下,季乡长不在办公室,他在休息,我这就带你们去找。”
顿了顿,眼珠子一通乱转,忙说:“三位请到这里坐着等一下,钥匙没放在我这里,我马上去取。”
然后硬将三人让进收发室,还吩咐看收发室的老头赶紧沏茶,沏最好的茶叶,随即匆匆走了。
厉元朗感觉这里面有猫腻,季天侯不在办公室也就算了,给我们带路便可,没钥匙直接敲门就得了,取哪门子钥匙?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季天侯的手机,反正已经到了就没必要隐瞒。
不是厉元朗不想给季天侯通风报信,是金胜不让这么做。
他之所以轻车简从微服私访,就是要第一手了解实际情况,不想看这些没用的花架子,全都伪装好了,就失去这次调查研究的意义了。
关键是,厉元朗觉得季天侯虽然有点小毛病,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能保持清醒的。
如果今天金胜不打招呼前来,算作一次考试的话,他相信季天侯准能顺利过关。
结果不成想一来就给上眼药,堂堂的乡长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里办公,却在休息,难道是中午喝多了?
还真让厉元朗猜对了,季天侯不仅是喝多了,还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直打呼噜。手机就放在枕头边上,厉元朗打来几遍响个不停,他愣是没有听到。
而刚才出去那人名叫黄文发,乡党政办秘书。今天中午,全乡所有中层以上领导聚餐,一是欢迎季天侯到任,二来也给书记马胜然接风,他刚从省城办事回来。两个事加在一起,算是双喜,所以大家都没少喝。
书记马胜然果断下令,下午放半天假,明后天又是周末,该回县城的回县城,该回家抱老婆的抱老婆,就留下黄文发一人值班,有事打电话联系。
水明乡对面的夜雨花餐馆,前后院加起来面积很大,装修中上游,最主要的是老板娘高月娥。人长得漂亮,身材丰满,该小的小,该大的地方一点不含糊,年轻那会儿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儿。
只可惜如今三十四岁,竟然守起活寡来。怎么说呢,丈夫前几年跑运输出了车祸,别的残疾没落下,男人最该有的那个功能却给弄没了,这不是守活寡是啥。
高月娥风情万种,拥有成熟少妇的别样韵味,靠着她这身特有本事,一下子拿下水明乡政府定点招待的金字招牌。
这会儿,夜雨花餐馆后院的一间包房里,水明乡党委书记马胜然、常务副乡长肖展望、组织委员谭刚、党政办主任刘树喜四个人,正围在麻将桌前奋战搬砖。
“喂。”刘树喜说了一句,之后就剩下听了,而且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嘴巴也跟着不自然的张开了。
“什、什么?金县长来乡里了?就在乡政府?”
“啪嗒”一声,刚拿起二饼要打出去的肖展望,惊得手一滑,麻将牌掉在地上。
谭刚则眯起眼睛,深吸一口烟看向马胜然。
还得说这位马书记,岿然不动,好似耳朵聋了一般,自顾低垂眼帘,专心致志看自己的麻将牌,寻思该打哪一张。
刘树喜手捂话筒,慌言道:“书记,金县长他……”
马胜然伸手直接打断,嘀咕着:“金县长来了咋地?也不让政府办通知一声,搞什么突然袭击,竟弄花架子作秀。”
刘树喜忙解释:“黄文发说,金县长是专门找季乡长的,您看这事……”
说话间,门一响,一股香风从外面直窜入四人鼻腔里,不用问,是高月娥穿着白色旗袍,扭动活滑腰肢款款走进来,手里面还端着一盘新摘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