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只负责将证据呈到陛下面前,至于其它的,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他把帕子扔到小旗身上,看了眼邢架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胆敢构陷皇子,就该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小旗莫名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
欧阳越道:“把他收拾一下,一会儿面见陛下时可能会召见他。”
小旗诚惶诚恐地招呼兄弟将人抬了下去,林野将此事交给自己处理,欧阳越没做多想,带着人几个人和供词就去了元极殿。
与此同时。
“殿下!殿下救命!”
南宫玮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风声,跌跌撞撞跑进了齐王府。
李怀安气得掀了整个桌子:“不是让你手脚做干净点?你给本王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敢求我救命,若是牵连了本王拿你全家陪葬。”
“殿下,那个李叔同定然是早有准备,不然我派去灭口的人怎么会音信全无,殿下,那晋王是蓄谋已久啊,先是故意在您的大婚上滋事,我们反击的时候他闭口不言,就是等现在想趁机把您去赈灾的机会抢过来。”
李怀安怒不可遏:“贱人,这里面的水深得很,他想要分一杯羹,也要我给他这个机会,一个贱婢之子,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王爷,这晋王心机如此之深,若是被他发现了那件事,我们可就完了。”
“那件事你不说谁会知道,那个许千是你找的,要不是你屁股没擦干净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把本王扯进去,南宫玮,谁给你的胆子?”
这时候李怀安脑子倒是清醒了,他恨恨地等着南宫玮:“你出的馊主意,被羽林卫发现了自然找的是你。”
“王爷,王爷……”南宫玮顿时慌了,“我爹是大统领的副将,构陷皇子的罪名一旦坐实对您和大统领也不利啊,而且您愿意看到晋王得逞吗?”
见李怀安不说话,南宫玮彻底急了,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人:“殿下,殿下,那贺景泠不知怎么也知道了这件事,殿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
欧阳越快到元极殿正殿门口的时候被人远远叫住。
雨声太大,后面的人叫了许久欧阳越才隐隐听见。
“镇抚使大人,城西发现了十几具男尸,事出紧急,大统领请您快去看看。”一名脸生的小太监急匆匆道。
“十几具男尸?”欧阳越眉头一皱,“这是京兆尹府的事,找我们羽林卫做什么?大统领说的?”
“这……是。”小太监硬着头皮回答。
“我们羽林卫只听陛下诏令,大统领也不是本官的上级,找错人了吧。”说罢,欧阳越抬步就走,那小太监被旁边撑伞的缇骑直接撞开,跌进了雨中。
齐帝把卷宗拿到烛台下面仔细看了看:“这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越上前一步跪下:“回陛下,两个月前城西纵火案当时查出是晋王府的一个佥事许千所为,羽林卫也在他房中搜出了晋王殿下的私信,根据许千的证词,指明是晋王殿下故意在齐王殿下的大婚上年滋事,事后想要灭口所以放火烧毁善庄,”
齐帝黑着脸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欧阳越继续道:“数日前那许千的家人意外横死,此事被许千得知后当即翻供,说是南宫玮收买了他叫他诬告晋王殿下,纵火案也是受南宫玮指使,故意栽赃晋王殿下。”
“南宫玮还让伪造了一份晋王殿下的书信,这是他们往来的信件以及所出银两,人证物证俱全,请陛下明示。”
齐帝把太监呈上来的东西翻了翻,突然暴怒一把将东西掀翻在地。
“你们羽林卫是吃干饭的吗!朕养你们不是把你们当成摆设,区区一个佥事就随便定了亲王的罪,你这个镇抚使不想当了是吗?”
欧阳越连磕好几个头,低着身体几乎趴在地上,也不辩解:“臣未查清事情真相便草草结案,差点酿成大错,请陛下责罚。”
“那许千何在?”
刘盛宁道…“就在殿外候着。”
“此人可恶至极,即刻杖杀。齐帝沉思片刻,“南宫玮胆大妄为,挑拨是非言行无状,流放两千里,南宫烁教子无方,革去副统领一职。”
这件事看起来源头都在南宫玮,可他这样做总有缘由,这背后自然是受人指使,然则无论是上次处罚晋王还是这次惩治齐王这边的南宫玮,都是草草了事,众人一时心思百转,谁也没有多话。
“晋王这些日子一直被禁足,后天就是他母妃生辰了。”齐帝若有所思。
刘盛宁道:“晋王殿下最是孝顺,怜妃娘娘生辰是大事,陛下何不给个恩典。”
“嗯。”齐帝认同地点点头,“叔同和太子一样都是老老实实的,这次无端受罚,朕得给他补偿点什么。”
齐帝思索片刻:“那就让他陪怜妃过完生辰去北边历练历练,省的在祈京着了人的道。”
原本定了齐王去支援北边赈灾事宜的,皇帝一句话又变成了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