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烦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真的有必要这样藕断丝连吗,午夜梦回时她特别想扯着祝颂声衣领问她究竟要干什么,想把《前任的自我修养》丢在她身上,说求求你不要再刺激我了。
明明已经因此分寸大乱,但面对的祝颂声时她依旧是沉默不语地假装不在意,扮演落落大方。
祝颂声把她搞得莫名其妙的。
“桉桉,你怎么把藕片当土豆一样切丝了?”吴姨笑起来时右脸会露出梨涡,显得很慈祥,“你忘了我们是要炸藕盒了呀。”
“啊……”
游以桉考虑了会,放下刀,“吴姨,我出去一趟,应该很快会回来,要是没回你接下我妈。”
“噢噢,这么急啊。”吴姨抬起头来,确认道:“那你还回家吃饭吧,你妈生日呢!”
“那当然,去去就回。”
游以桉出门,路上拒接了祝颂声的电话,发了句“等我会”。
车开到一半开始下毛毛雨,不大不小的雨丝最让人烦,路上她都觉得真是不想装了,这出戏怎么还演不完了。
她上电梯,16楼,出电梯后就看到祝颂声蹲在她家门口看手机,一旁放着个礼盒。
听到动静,祝颂声把脸转了过来,估计是因为觉得冷,她罩上了羽绒服帽子,白色绒毛衬得脸颊上的冻红很明显。
真是许久未见了,游以桉想,果然是不见面好,看到祝颂声的脸她的心就一阵心痛,那些车上打好的腹稿忽然忘了大半。
“你真不在家呀。”祝颂声一说话就掩面打了个喷嚏,“我以为你在洗澡。”
游以桉问:“你怎么进来的?”
“就……别人刷脸的时候跟她后面进来了。”
游以桉想也知道,她说:“走吧。”
“啊?”
“我现在不住这里,里面估计都是灰。”游以桉说完转身按了电梯,解释了句,“我现在跟我妈住老房子里。”
祝颂声站起来,一阵脚麻,半弯腰捶着腿,她没料到是这个情况,好一会没说话。
她跟着游以桉下电梯,密闭空间里看数字往下滑,“那我种下的草莓还活吗,阳台上不是有许多植物吗?”
游以桉回答得很迅速,“都死了吧。”
三年前,游慧兰做了个手术,之后游以桉为了照料方便搬回了老房子。
那会研学那边出了问题,她妈也离不开人,她没心情照顾前任留下来的花花草草。
实话是,这些祝颂声留下来的痕迹她都恨死了,这套房子装修时的种种格局祝颂声都参与过,也是祝颂声喜欢的开放式。
真是疯了,她怎么会和还在上大学的恋人一起装修她的房子呢,怎么会以为她们真的会在一起很久,简直愚蠢。
游慧兰病好后,游以桉有了时间,请人收拾了下那套房子,看到阳台上的大片植物死尸,她感伤过,但心里也有几分快意。
祝颂声丢弃的东西她也不想要。
游以桉一路往停车场走去,祝颂声就跟在后面沉默,看她上了车,祝颂声跟着上了副驾。
“你只是来送我礼物的吗,我送你回格格屋?”
祝颂声答了一半,“也不算是。”
游以桉发动车,等着她憋出下文。
“你……”祝颂声系上安全带,犹豫许久后问:“你怎么最近都不去店里了,因为我在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游以桉提醒道,“说什么之前都先想想这个前提吧。”
一句话仿佛点燃火药桶。
祝颂声看着游以桉,刚才还有的扭捏全消失大半,她直白问道:“好啊,那为什么我问你借两千,你给我转的多了个0,给我暗示的时候就没想到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