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要上楼,迎面从楼梯走下一位好看的侍女,世子忽然抬手,示意梁狗儿带着梁猫儿在侍女面前停下。
世子拍了拍陈迹:“陈迹,看看这位姑娘,长得极好。”
侍女捂嘴浅笑。
陈迹不肯睁眼,死活也不干这种丢人的事,可世子竟贱嗖嗖的不走了。
不知僵持多久,如坐针毡的陈迹快睁开眼睛,又迅闭上,牙都快要咬碎了:“看过了,快上楼。”
世子哈哈大笑:“只是看看怕什么,莫要害羞!”
陈迹:“……”
你们倒是没把我当残疾人,但你们也没把我当人……
世子走在竹椅旁调侃道:“平日里见你挺淡定,今日怎如此矜持。”
陈迹转头看着他:“你也是被抬过来的?”
“哈哈哈哈。”众人欢笑声冲上楼顶,仿佛在房梁盘旋着,经久不散。
陈迹只觉得万分尴尬,可尴尬片刻,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骂骂咧咧说道:“等我伤势好了,把你们全杀了。”
……
……
就在远隔数十丈的街道上,金猪与一名密谍做富商打扮,正悄悄关注着绣楼。
金猪正低声说道:“此绣楼要重点关注,如今洛城正值多事之秋,今天也不是什么良辰吉日,他选择今天开业事有蹊跷。还有那柳行,金陵待得好好的,突然跑洛城来干嘛?”
“大人,我朝各地清吟小班开业剪彩,请金陵秦淮河上的行过来已是惯例,毕竟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秦淮河上的才是最好的。”
金猪却摇摇头:“不同不同,这段时间所有出现在洛城的生面孔,我们都要盯紧了。还有这位世子和郡主,东林书院一个月前就休业了,就算乘马车回来要半个月,那另外半个月里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查一下。”
“在洛城地界,惹靖王府会不会……”
金猪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如果没有靖王府撑腰,刘家敢通敌吗?就算谋逆造反,他也得给自己找个新主子才行。若没靖王,他刘家难不成自己坐龙椅?他也配!徐家、陈家、齐家、胡家、羊家还不生吞了他?”
金猪很清楚一个道理,刘家即便谋反成功,也坐不了那张椅子,所以对方必须选个人来坐。
那么对方选的是谁?福郡王、齐郡王、安郡王?这三个都还年轻,根本没有一呼百应的本领,唯有靖王才有资格成为刘家的底气。
正聊着,金猪眼睁睁看着陈迹被梁狗儿、梁猫儿抬进了绣楼,一旁还有白鲤郡主帮忙抬着扶手……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是我吃了什么脏东西眼花了吗,你快看看,梁猫儿和梁狗儿抬着的人,是不是陈迹?”
心腹密谍干涩道:“是他。”
金猪更惊了:“这小子在靖王府的地位这么高?!我明日得去探望探望他,交代他好好看住世子与郡主,想办法把王府勾连景朝的证据挖出来!”
……
……
上得绣楼二层,却见这里布置奇怪:所有雅座被一层层从房顶垂下的纱巾帷幕隔挡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世子惊奇道:“这是何意?都坐在这帷幕后面,还怎么看得到柳行?”
侍女在一旁解释道:“这便是今晚的游戏,秋高气爽,我家姑娘说要以秋为题,人人得做三与秋相关的诗词来才行。雅座外遮挡的帷幕有三层,写出一便揭一层,三写完方可见我家姑娘。”
世子环顾四周,却见正有侍女揭去陈问宗那边的三层帷幕,对方竟是已把三诗都写完了。
再看另一雅座,正有人从帷幕之后递出一张宣纸来,很快,有侍女来将雅座外的帷幕揭去,显露出里面正襟危坐的刘明显来。
世子下意识看向陈迹,可陈迹竟再次进入梦乡。
他催促道:“白鲤,快,捐香火钱!”
白鲤郡主从小荷包里掏出三枚金瓜子塞进陈迹手心里,可这一次,躺在竹椅上的陈迹并没有醒。
世子低呼一声:“坏了,给钱都不好使,是真菩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