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千代的师尊有一术,名为“化梦”,可用自身魂力为源,将人拉入梦境。此术凶险,能杀人于无形。当敌人无法从梦境中醒来,就会陷入无尽沉沦,最终神魂耗尽而亡。但是,此术通常针对魂力弱于自身之人。菊千代师尊能够感知到陈子文神魂强大,于是狠心献祭了自身三分之一魂力为梦境之源,可是,当真正强行拉陈子文入梦时,菊千代师尊才惊骇发现,他自认为高估对方时,却依然低估了对方!陈子文的神魂强度远远超出他的预估,原本精心构建的梦境一瞬间支离破碎。无数的记忆,打乱重组,衍生出一个全新的梦。……“这是哪里?”陈子文睁开眼,前方是一个邋遢的老头,附近有溪水流淌,自己与老头一同坐在一棵杨树下,身前放着一只瓮,两人正往瓮里添加各种东西。“雄黄酒!”“蛇胆!”“蝉!”“蝉!”“蝉!!!”老头大怒,朝着陈子文大吼!陈子文愣了愣,才发现手中拿着一大一小两只蝉。这老头是谁?陈子文下意识将蝉塞进老头嘴里,顿时收获一顿怒骂。“你疯了吗?我###!”老头夺过陈子文手中之物,小心将各种东西添进瓮中。陈子文蹙着眉头,脑中竟没有半分记忆。这是哪儿?我……我是谁?环顾四周,一切显得陌生,又似乎有那么一丝熟悉。失忆了?穿越了?不知为何,陈子文脑中浮现出“穿越”这个概念。眼见老头不断将一些东西加进瓮中,陈子文想了想,站起身子,然后一个平地摔。“哎呀~”陈子文摸着脑门,演技浮夸:“这是哪里?你是谁?我是谁?天啊!我失忆了!”对面老头刚试图咬破手指,将血滴入瓮中,闻言表情略带抽搐地看向陈子文。他不知道这个徒弟在抽什么风,咬了一口手指,差点崩掉牙齿后,从身后翻出一柄匕首。子母同心蛊的炼制,最后一步需要滴血认主。陈子文脑中没有任何记忆,眼见对方竟翻出一柄匕首,心头一惊,以为对方要杀自己,手比脑子快,一把泥沙朝老头双眼撒去,同时飞快去抢那把匕首!“啊!”手指被匕首划破,血滴进下方瓮中。陈子文不管不顾,抢过匕首,一刀划破老头颈部!“你——”老头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盯着陈子文。他似乎想做什么,却只来得及捂着脖子,又被陈子文在心脏部位捅了一刀。砰!老头倒地身亡。陈子文站在原地,望着手中匕首,心中好奇。我难道是杀手?陈子文发现自己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恐惧或恐慌,甚至,之前假装摔倒时,还下意识抓了一把泥沙——也幸亏如此,才能顺利将老头击杀。陈子文觉得自己很可能是一名冷酷杀手。“这是什么?”陈子文去溪边洗了洗手,清了清手指伤口,转而看向杨树下放着的陶瓮,只见里头空空荡荡,只留下一大一小两只血蝉。看向老头尸体,陈子文提着匕首,割破对方衣物。一番摸尸,陈子文翻出了不少东西,其中大洋二十余枚,瓶瓶罐罐数只,铜钉四枚……还有一本名为“化尸为身”的手抄秘籍。翻开秘籍,陈子文仔细观看,一时张大嘴巴。这秘籍所书,竟是一种控制僵尸之术。“化身为身术,子母同心蛊……”陈子文从瓮中取出血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此蛊沾染了陈子文之血,已认了主。陈子文收起东西,放进包裹,然后将老头尸体搬至深溪,用石块压着、完全覆盖。做完这些,陈子文背起包裹。溪边不远便是官道,前方有个小镇,一片民国风光。陈子文没有进镇,选了远离小镇的方向,踏上了行程。一路飞快地走着,陈子文一边观察环境,一边试图找回记忆,可是,一连走了几个小时,还是找不回自身记忆。山路入林,过一方瀑布,一阵铃声传入陈子文耳中。陈子文看去,只见一名道人手持法铃,驱赶着一群身穿清朝官服、面贴黄符者,穿行在林间树荫下。“僵尸!”陈子文目光炯炯。小心靠近。陈子文想着是否要弄一具僵尸、炼制分身,没想到尚未靠近,竟被那赶尸道人察觉。赶尸道人目光阴冷。陈子文嘿嘿傻笑,假装路过,却见赶尸道人低头说了什么,一时间,那些“僵尸”纷纷抬起头来,看向陈子文。“不能放他走!”“他一定发现了什么!”“杀了他!”这些“僵尸”根本就不是僵尸,而是活人。他们伪装成赶尸队,似乎在做不可见人的勾当。陈子文暗骂一声,拔腿就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边跑,陈子文一边大叫:“杀人啦!”赶尸队脸色大变,其中一人看向为首赶尸道人:“屠龙师兄——”赶尸道人看着陈子文远去方向,表情阴沉:“货要紧,别追了,我们绕过任家镇!”说着,他带着众人进入林子,绕路而行。陈子文拼命狂奔,不到十来分钟,便抵达一座新的小镇。小镇名为任家镇。陈子文摆脱追兵,松了一口气,盯着镇口石牌,莫名有几分眼熟,仿佛来过一般。“好奇怪,这种熟悉的感觉……”陈子文喃喃自语,隐约抓住了什么,又无法记起。不知不觉,陈子文来到街上,一路闲逛到一家怡红院前。已近傍晚,怡红院早早开了门。丝竹声伴着嬉笑,悦耳动听。“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只因。”陈子文感叹,走了进去。两炷香后,陈子文认真思考一些问题。自己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眼前一切,让人好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觉得哪里不对。”陈子文闭上眼。这具身体很弱,陈子文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弱小,这种现象倒是与“魂穿”相符。可是,若是魂穿,如何解释那些不时出现的熟悉感?更奇怪的是,陈子文还有一种违和感。仿佛有些事与物,不应该是这样。一夜无眠。次日。陈子文做完早操,走出怡红院,只见一队人马,护送着一副巨大铜角金棺入镇而来。“爹!”一位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儿,迎向送棺队伍。从一旁路人口中,陈子文得知这位员外姓任,铜角金棺之中,乃是这位任老爷的亲生父亲任老太爷。不过更让陈子文留意的,是这队护送任老太爷归乡的领队——那是一名道人,头发灰白,一脸正气,其眉毛格外引人注目,仿佛连成一线。此道人身旁,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徒弟,模样有几分猥琐。“九叔,这次麻烦你了。”任老爷哭丧几声后,朝领队道人拱手道谢,又道,“宝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好,穴长三丈四,阔一丈三,正符合蜻蜓点水穴。”领队道人点点头,朝一旁徒弟招了招手:“细龟,将神水取来。”一旁徒弟很快取来一只瓷瓶。道人接过,又将瓷瓶递于任老爷:“蜻蜓点水穴需用法葬,法葬即是竖着葬,正所谓‘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此神水你收下,它能让老太爷竖着。”任老爷接过瓷瓶,连连道谢。一行人并未久留,很快再次启程,往郊外方向去。陈子文目送他们离开,眉头逐渐皱起,只觉得心中那股违和感越发强烈。不对!一定哪里有问题!:()又见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