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屿诚实地回答道。
他的私信里每天确实有很多广告商来谈合作,不过他都没有搭理过,太麻烦了,试品写脚本还有拍照都太麻烦了,他讨厌麻烦。
不过是个记录生活的平台,某天突然被推流获得关注对于段屿来说都是意外,他没想把它当成金矿开发。
宁灿早就猜到段屿这个性格不会做那些事情,但这个话题一旦结束,也不知道该扯些什么别的,只能无趣地捋起身边沙发垫子上的絮子。
一时客厅里只能听到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段屿抿紧双唇,为自己的无聊感到坐立不安,他瞥了一眼时钟,头脑发热生硬地扯了一个话题:“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聊聊齐辰生的事吧。”
宁灿手上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将眼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冲段屿毫无感情地笑了笑。
“好呀,跟前男友聊前男友,确实比现在有意思。”
段屿早已习惯在宁灿面前将假面和自己融为一体,对这句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枉自开口说:“他后天回来,初定在大后天同学聚会。大家的时间都很散,既然定下来了就不会轻易改了。”
“我的想法是你们两个不要碰上面,不管他现在对你还有没有感情,都尽量不要见面。”
“嗯,确实,万一一见面,我发现他长得比之前更帅,并且比之前更有魅力了,我又爱上了旧情复燃怎么办?毕竟是初恋,和之后的那些意义不一样。”
“之后的那些”中的一个就在她的对面,听到这话只是眼睑微垂,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你不是不吃回头草吗?”
被回旋镖戳中的宁灿有些恼羞成怒,随手将身边的抱枕往段屿身上一扔,怒气冲冲说:“你管我!”
段屿承受住了那一重击,又将抱枕捡起拍了两下重新放回到了沙发上,“反正他那种人还是不要旧燃了。”
宁灿冷眼相待,自嘲道:“那没办法,我是易燃物品。”
段屿此刻像是意外发现老公出轨,却不得不为了家庭忍让的妻子,他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把心酸苦楚往肚子里咽,主动往后退了一大步。
“别人都可以,他不行。”
“真的别人都可以吗?”宁灿眼神扫过段屿因用力泛白的指甲,言语间带着蛊惑的意味:“段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宁灿想听段屿说实话,甚至心里隐隐期待能看到他愤怒失控的样子。可从他的眼睛里,她却只能看到一滩平静的秋水,再无其它情绪。
宁灿承认自己有着坏心眼,比起段屿假模假样地坐在她面前装二十四孝好前任,她更愿意看到他红着眼圈失控的样子。
一向克己复礼、冷静自持的段屿情难自禁时会是什么样子呢?宁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这件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白衬衫”弄皱了。
段屿猜不到宁灿的想法,他只知道她的心情好像突然变得很好,眼底都带着笑意,他也被带着勾了勾嘴角。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你开心就好。”
哦。
宁灿失去了耐心和兴致,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然后呢?就这些?这些有必要咱们面对面来聊吗?直接微信聊不可以吗?”
段屿揉搓了一下手心,说道:“还有一件事,齐辰生说他这次要带女伴来,我怕会是你。”
宁灿不以为然:“他没有和我说这件事,或许是他在国外的女朋友呢?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
“你觉得会吗?”段屿反问道。
宁灿和段屿的眼神交汇,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