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玩笑
虽然一开始玉鼎真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靠谱,但是当他开始认真的时候,却是再靠谱不过了。他随手便画出了一个阵法,让姜令璇待在阵心,而后运转阵法开始为她检查。
坐在阵心的姜令璇是有一些紧张的,因为她以前看到过的那些画面里面,一般来说像她现在这种状况的,那都是被封印的反派。尽管她知道自己不是,也知道她不会有危险,但是这就跟“太太你的发型很危险”一样,让人心里毛毛的啊。
姜令璇的脑子里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她也很想要控制一下,但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没办法,她每次一紧张,或者没有什么事情做且周围十分安静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制,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刹不住。
金光大作,她的想法也就越发得跑偏了。
玉鼎真人的阵法才运行了片刻,便停下来了。
“怎么了?结束了?”阵法停下来了,金光便也消失了,姜令璇睁开眼,好奇地看着站在阵法外的两人。
玉鼎真人无奈地叹了一声,“你变成这布偶模样是因为你自己。”
“啊?”姜令璇愣住了,看上去有些傻。
只是她现在是小小的娃娃模样,尽管是傻傻的,但看上去却更是可爱了。至少在杨戬的眼中是如此的。
玉鼎真人看了一眼阵法中那个呆呆的布偶,再看看身旁这个徒弟,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在修炼之时不可杂念过多,你当初在修炼之时,是否想到了自己变小的模样?”
“好像……是?”姜令璇有些不确定地回道。她的脑子在乱七八糟地瞎想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她自己都没有想过的会出现的念头,并且是一大堆。那么多,过后她是真的有些想不起来。
她之前在修炼的时候,有想过自己变成棉花娃娃的模样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谁让她的脑子就是奇奇怪怪的呢,有的时候就连她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控制不了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有的时候人类真的是非常莫名其妙,就算是人类自己也无法控制的那种莫名其妙。姜令璇觉得自己很多时候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人,但是她的朋友里也有这样的,所以她觉得这挺正常的。
但是按照玉鼎真人的话来看,她会变成棉花娃娃,是因为她在修炼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她当时有想吗?她不记得了啊。姜令璇顿时变得失落起来,她真的是太没用了,还说要变回人,要庇佑别人,要回家呢,结果她连修炼都能搞砸。
她真的是太没用了。姜令璇陷入了低落之中,就像她以前考试却发现自己把最简单的题目给做错了一样。不过很快,她又振作了起来,看向玉鼎真人,“真人,我若是改了我这毛病,认真修炼,还能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的吗?”
有错就改,以后再不要这样就是了。就像那次粗心之后,她就改了毛病,每次交卷子都要检查一下,就能避免了。
杨戬本还想安慰她,却见她这么快就调整好了,便笑了笑,心想她倒是好心态。不过如此也好,倒是免得她继续难过了。
玉鼎真人说道:“不能。”
姜令璇努力扬起来的微笑就这么消失了。
看到布偶娃娃这有趣的表情,玉鼎真人当即笑了,“哈哈哈,骗你的,你当然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有我在,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哎呀哎呀,这个女娃娃多有意思啊,不像他的徒弟,沉稳到了无趣的地步,对着自己这个师父经常没有什么表情,没意思透了。照他说还是得女娃娃,活泼可爱还有趣,这才是晚辈该有的模样啊。
虽然玉鼎真人对自己的徒弟十分满意,也十分护短,但是在逗徒弟却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还是很不满的。所以,他对姜令璇的反应十分满意。
“师父。”玉鼎真人满意了,但是杨戬不满意,神情肃穆。他看着自己这个时常不靠谱,又总是爱逗弄人的师父,真的是满心的无奈。
师父是这样的,太乙师伯是这样的,有的时候杨戬都要大逆不道地怀疑一下,是不是这阐教二代弟子都是这般的不靠谱。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哪吒,顿时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太乙师伯还说哪吒经常冷着一张脸,不爱笑也不爱说笑。说实在的,不管是太乙师伯还是他这位师父,要对着他们这对师兄弟说笑,对他和哪吒而言都是有难度的。
“下次别这样了。”玉鼎真人对上杨戬的目光,熟练地说出了这句话。
杨戬无奈,他就知道,师父肯定就是随口应下的。他每次都这么说,但下次还是不改。以前只是对着自己便也罢了,现在对着别人……唉。他看向姜令璇,满含歉意,“抱歉,师父他不该和你开玩笑。”
她分明对自己现在的模样满心焦虑,师父的玩笑有些不合时宜了。
“没事的。”姜令璇摆了摆手,“真的。”虽然她是有些错愕了,但其实她在看着一派仙风道骨的玉鼎真人露出那样生动的表情,还是觉得蛮有趣的。嗯,她一向心大,低落的情绪也总是能够很快消失。
现在她又知道了自己能够恢复原来的模样,心情也就不紧绷着了,自然也就不觉得玉鼎真人开的玩笑有什么了。
尽管她这么说了,杨戬还是用略带谴责的目光看着玉鼎真人。
“咳咳。”玉鼎真人轻咳了两声,“我去翻阅典籍,找一找办法,你们就先住下吧。”说罢,他消失在原地了。
没办法啊,谁让他的徒弟不像徒弟,倒像是他的师父。惹不起,他躲得起啊。玉鼎真人如是想着。
他这么突兀地消失了,让姜令璇有些懵。
杨戬无奈摇头,“师父这是躲着我呢。”真的是,不管师父长了多少年岁,性子还是如孩童一般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