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日日早朝,忙着批折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不久后的一天,皇帝与叶云归谈心时,便说起了此事:“朕如今身子也不大好了,太医说该好好养养身子。朕想着,朝中的事情,往后你该多替朕承担一些才好,别整日做个挂名太子。”
“父皇教训的是。”叶云归忙道。
“如今天气正好,朕想带着你母后去庄子里住上几日,朕不在的时候,就由你代朕监国。”
“父皇,儿臣……”
“不许推脱,就这么定了。
叶云归:……
他父皇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日,叶云归回东宫之后,便一直眉头紧锁。
皇帝今日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岑默见他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便问道。
叶云归当即把今日在宫里的事情朝他说了一遍。
“陛下这是想禅位给你了吧。”岑默道。
“怎么可能,他这个人素来重视手中的权利,怎会舍得放权给我?”叶云归道:“再说了,他正值盛年,就算身子不好也没到撑不住的时候。”
“他过去将权力看得重,是因为有抱负,如今他笃信上神会眷顾我朝,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也会越来越好。这样的情况下,权力与他而言,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叶云归闻言一脸恍然。
对于一些野心家来说,得到的尽头未必是满足,还有可能是空虚。
显然,他父皇就是后者。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忽然开始想这些事情?难道是顿悟了?”叶云归道。
岑默一挑眉,“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叶云归问。
“在我那部分意识离开你之前,我给陛下安排过一个梦。”
“什么梦?”
“引导他顿悟的梦。”岑默道。
叶云归一拧眉,“为什么?”
“我知道你的性情,绝不会朝他做这样的事,所以就想……替你把这件事情做了。”岑默道:“陛下如今是看重你,也看重明儿和澄儿,可人心易变,谁也不敢保证他能一直这样。万一他将来生了别的心思,又要对你不利,我怕你狠不下心……”
在岑默看来,能保护叶云归的应该是绝对的权利,而不是皇帝暂时的看重。
他不相信皇帝那样一个薄情的人,能始终如一,更不愿拿叶云归的将来去赌。
他想赶在一切生变之前,让皇帝心甘情愿地送叶云归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