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并不常见。”
顾晏钊摇了摇头:“去查就是了。”
“是。”
叶枫放下碗抹抹嘴,起身就要去办事,走了两步被顾晏钊在身后叫住,他立即站住,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谁知他家公子只是在太阳底下眯起眼,一手撑着身体仰躺着,慵懒地使唤他道:“没规矩,吃了我的茶就想跑?刷碗去。”
叶枫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小跑过来收拾了门台上两只孤零零的碗,在他家公子拖长了调子的“无病闲眠身懒转,吃饭心怀倦”念叨声里挤进小厨房,用那双拿惯了刀剑的手刷碗去了。
……
刘府门口人挤人堵得水泄不通,武侯拨开看热闹的百姓,把刀一横,人群让出些位置不敢上前了,他们分开行列,留出通道给后来的刘老太爷等人。
刘老太爷领着林蔚,被下人七手八脚扶着,脸上惊吓过度的表情愈发夸张,手都在发抖:“就是这儿,就是这,今日天不亮,从贱妾的屋顶上掉下来一个人,他昨晚上闯入我家里意图行窃……行刺!还好我家家丁发现得早,齐心将人拿下了……他定是昨夜受伤藏在屋顶……”
刘老太爷颠三倒四地描述,他身后刘府一干昨夜被黑衣人迷香吹得七荤八素今早才被抽醒的家丁哂着脸,想起老太爷早晨揪着耳朵灌进来的命令,急忙附和。
“就是就是。”
“老爷说得没错。”
“我还亲眼看见他进了老爷的屋子。”
这帮人神情真切,言辞凿凿,仿佛真的亲眼所见有那么回事,林蔚自有辨别,不受他们影响。
他上前去,用脚踢翻开黑衣人趴在地上软绵绵的尸体,那人的面巾被风吹得不知所踪,一张脸因为朝下摔在地上呈扁平的塌陷状,面部骨肉碎得彻底,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死亡时间估摸着是昨夜,这点和刘家人说法初步吻合。
围观的百姓离得近的几人被吓得连连后退,林蔚蹲下身,捂住口鼻查看他扭折的颈部,找到了一处明显的刀伤。
伤口虽看着厉害,却不致命。
他一扬手,身后上来一个提着木匣的仵作,与他低头耳语几句,打开工具开始验尸。
大街上人声喧嚣,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在猜测黑衣人的身份和刘府之间的联系。
林蔚起身松开手,压低声音对刘老太爷说:“刘老太爷,能否借用府上家丁协助疏散周围的百姓,我此番来得匆忙,只带了三五个人,再过半个时辰,日头上来,尸气发散得更快,恐再伤了百姓。”
刘老太爷面色一僵,很快恢复笑容:“这……百姓们爱看热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林护卫为何不把人带回府衙去?”
刘府到府衙一路都是闹市,今日逢集,街道上人来人往,拉着这么一个尸臭已经掩盖不住的死人招摇过市走上半个时辰,是生怕知道的人少了。
林蔚回给他一个敷衍的笑,声音还是四平八稳毫不留情:“府衙里没处停尸,原本要拉去义庄的几个今早车坏了,只好堆在一起,实在是无处可放。”
刘老太爷无法,还要推脱,一个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我带了人来,愿意为林大人分忧。”
来人一身靛蓝素底纱袍,领口两道银纹压边,胯带红玉高冠束发,风度翩翩地掀手示意带来的家丁将周围人群分散驱离,对着二人微微颔首,道:“刘家伯伯,小侄来得迟了,给您赔个不是。”
刘老太爷看着这几个人,张嘴无声地“啊”了一声。
今日来得凑巧,这两方倒赶到一块去了。
林蔚对那雍容尔雅的男子略有些好感,于是对他客气了些:“冯公子。”
男人正是名声在外的冯家的大公子,冯谦。
刘老太爷声音飘忽道:“子敬,你来做什么?”
冯谦满脸歉意:“小侄为我那闯了祸的弟弟而来。”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