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既不知道总坛所在,心思又忠于百尺楼,虽然还未开始接杀人任务,未曾犯法,但直接释放肯定是不行的,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依我看,不如将她们戴上镣铐,带回洛县和卫县去干活,就当服劳役了。同时放出风声,说以前丢失的女孩找到一批,如果有父母想寻找女儿,可来她们服劳役的地方看看。”
孟荀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可是,万一百尺楼的人又去联络她们怎么办?”
“我们派士兵日夜监视她们,一旦有可疑人等跟她们联系,立刻抓捕。不过,我觉得百尺楼的高层可能会放弃她们,不再联系了。”
“为什么?”
“联系她们就有暴露自己的可能。百尺楼并不缺杀手,王大兴应该也只是百尺楼的一个小头目。像王大兴这样为百尺楼培养杀手的人,应该有不少。百尺楼犯不上为了几十个被俘虏的杀手,损失更多。”
“你说的也有道理。”
云水谣和孟荀便清点了一下被俘虏的女杀手和女童,一共五十二人,剩下的都死了。
她们把这群女孩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洛县服劳役,一部分去卫县服劳役,由官差押送着她们前往。
她们被戴上镣铐,都有些不忿。有些女杀手沉默着,似乎认栽了。有些女杀手骂道:“狗官!主人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云水谣面露同情:“王大兴早就跑了,不可能来救你们。你们还是好好服劳役去吧,也许运气好,你们的家人找到你们,那你们就自由了。”
这些女孩都被押走了。
云水谣和孟荀还要等待杜羽的勘察结果,便继续留在松江县。
三天后,杜羽率领衙役们回来了,有些沮丧,道:“我们找到了百尺楼的总坛,可惜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云水谣也有些失落,但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其实我早料到会如此,王大兴逃走了,必定去通知总坛的人撤退。这次只解救了一小部分女孩,但要攻破百尺楼总坛,还需要一些功夫,只能等下次了。”
孟荀道:“其实我们也不算解救了那些女孩,她们都失忆了,心里只有百尺楼,我们只能让她们去服劳役。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想见到的。”
云水谣明白她的心思,叹息道:“我知道,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阿谣,我觉得还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百尺楼这个组织如此庞大,光是王大兴这边,每年就会送几百人去总坛,还不知道其他小头目一共有多少。
“既然有这么多女孩,那他们就不会只从我们两个县偷走女孩,一定有其他州县有这种丢失女孩的情况。可是,之前我们去雍州府,请雍州长史元澄查一下雍州其他县是否有类似情况,他竟然说没有。我们当时无功而返,但现在想来有些奇怪。”
云水谣道:“也许他在骗我们。他不想让我们联合其他县令一起查少女失踪案,是在暗中保护百尺楼。”
孟荀惊讶:“阿谣,你为何这么说?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我怀疑元澄不是好人。”
见孟荀和杜羽都投来疑惑的眼神,云水谣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测跟她们说了。包括景佑可能是镇国公元祁的儿子,雍州长史元澄的兄弟。还有元澄、林御史甥舅俩很有可能是花钱让百尺楼杀手追杀景佑的人。所以之前云水谣才会让景佑去杜羽的军营暂时躲避。
孟荀不敢相信:“阿谣,我觉得这些猜测过于离奇了。”
杜羽却有不同看法:“我见过镇国公元祁很多次,景佑长得确实跟他很相似,他自己的儿子元澄反而跟他没什么相似之处。”
孟荀道:“但也不能因为长得相似,就断定他们有血缘关系吧?”
“如果仅凭长相,自然不能断定。可是,结合其他事,比如元澄和林益敬都有些防备景佑,他们见到景佑后,景佑又遭到了追杀。种种事情,可以断定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寻常的联系。云县令的猜测,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如果景佑真的是镇国公的儿子,为何会流落在外?元澄和林御史为何要杀他?”
“这一切,恐怕只有见到镇国公,才有答案。”
云水谣有些为难:“我也想让景佑去镇国公府看看,只是没有机会。他现在是我的下属,我尚且不能随意回京,何况是他。”
杜羽想了想,道:“太后的千秋节快到了,我上表给皇上,请求进京为太后祝寿。若皇上同意,我便可以带着景佑进京,暗中调查他的身世。太后是我的亲外祖母,想必皇上会同意的。”
云水谣喜道:“那就多谢杜将军了。”
杜羽戏谑一笑:“你怎么谢?”
“我……不知杜将军喜欢什么?我可以买了送给您。”
杜羽意味深长地说:“我喜欢什么,你迟早会明白的。”
孟荀打了杜羽一下,道:“表哥,阿谣求你做点事,你就向她要礼物?我看你要点脸吧!”
杜羽哈哈一笑,便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