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才“小气“、“狡诈”这种负面评价,传到同为幼初闺中好友的静娴郡主耳中,恐怕叶昌隆,准确来说是叶家,从此就别想再登上康王那条大船上。
那位叶通判的仕途之路从今日起,便堵死了一半。
“沈小姐,季小姐,我……身体不适,先出去透透气。”柳晴芳担心叶昌隆登不上凉亭怪罪她作的诗,连忙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季谨趁机低声问道:“叶公子何时惹到你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幼初如此费心思去收拾叶昌隆。
“刚才。”
沈幼初没提宁无恙的事。
她还等着找出作诗人给季谨一个惊喜呢。
“他与柳小姐眉来眼去的确实不成体统,赶走也不冤,既然你在这里无聊,还是陪郡主玩去吧,京城的两位才子长得还行。”
季谨担心幼初再呆下去,闲着无聊再赶走一个学子,到时候连一百人都凑不齐,金陵学子只剩下十首诗能拿得出手,今日的才子大会可不好收场。
“那俩人我早看烦了,对了,我刚才见到一个十分俊美又有趣的男子……”
“有人来了。”
沈幼初朝对美男不感兴趣的季谨扮了个鬼脸,抱起香炉叫来沈家抬轿的小厮。
“把我专用的轿子抬过来。”
姓叶的赶走了,但叶家这桃花醉的熏香确实不错。
好东西要和好友分享,再顺便分享一下叶家恶奴欺人的事。
“幼初,梅香呢?”
季谨见她自己动手,这才发现她身边的贴身侍卫不在。
沈家虽有比皇家身手更好的暗卫存在,自然不必担心幼初的安危,只是梅香向来贴身跟随,此时不见,让她有些意外。
沈幼初神秘一笑:“我让她进货去了。”
进货?
季谨没听懂这个古灵精怪的好友在讲什么。
沈幼初也没解释,抱着香炉钻进轿子里。
“静娴,我来找你玩啦~~你从京城跑得那么快,你都不等我~~”
……
平安医馆。
梅香趴在屋檐上,努力地眯着眼,试图看清楚下方正在伏案写字的宁公子,到底在画什么符诅咒叶家。
可惜角度不对,加上那字迹潦草她眼睛都瞪痛了也没看出章程,只得作罢。
反正小姐让她留下来,是为了监视宁公子是去哪里进货买诗,又不是让她监视宁公子画符的,管他画的什么呢。
“好了。”
宁无恙十分满意地吹干纸上的墨迹。
把五张折好塞进袖子里,留给进货倒卖的姑娘。
剩下的一张折好放进胸口里。
正要从后门离开。
砰!
上锁的大门门栓被人一脚踢断,两扇古朴的大门不堪重负,轰然倒地,拍起一地烟尘。
“宁!无!恙!”
“你他爹的居然敢把你娘的医馆典当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年近六十却依旧健壮得犹如一头猛虎般的老者,提着一把齐眉的虎头关刀,龙行虎步踩着门板冲到宁无恙的面前。
那股犹如实质般的杀气让人骇然,让宁无恙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