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宁公子目光清澈纯洁,只是赞美并无他意,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意:难道她在宁公子眼里不是美女吗?
“嘻嘻,宁公子你忙你的吧,我带谨儿回去裁剪新衣服,一定不辜负你的夸奖。”
季谨一时不察被沈幼初拽了个趔趄,脚下一绊,惊呼一声。
还好宁无恙眼疾手快托了一把她的胳膊,将人扶起,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有力的手臂像火一样滚烫,季谨连忙站好福了一礼:“多谢、谢宁公子。”
“季小姐,我们都见了好几次面,你应该知道我为人随和,不必那么拘束,我只是像季小姐方才的提醒一样,举手之劳罢了。”
可我不是举手之劳。
季谨抿紧朱唇,心道:我是担心你有性命之危,特意提醒你的。
可这番话当着幼初的面,她根本开不了口。
“谨儿,走啦。”
沈幼初见两人手臂搭在一起,连忙拉开,朝着宁无恙挥了挥小手,挽着季谨上了马车。
宁无恙目送马车走远,嘱咐独眼童去花房拿最便宜的鲜花提取二百瓶的植物精油,等他回来配比勾兑,交代完,便朝宁府而去。
刚到大门口,守门的小厮便火急火燎地冲进门内去禀报,还有人特意迎上前为他带路。
“五公子,老太爷和大老爷今日当差,只有二老爷在府上,小的带您去见二老爷?”
“好。”
放在以前,宁府的下人们虽在两位伯母的管治下,视他为主子,但并没这般尊敬。
如今知道他是诗仙,态度恭敬了许多。
捧高踩低这种事在哪里都存在。
只要变得有钱或是有权后,身边都是笑脸相迎的人。这一点宁无恙早已体会过,所以他才要努力变成一个强者。
倒不是让别人看得起他,只是他不想活得憋屈。
走过水榭凉亭,来到二伯的院子里。
一进院子,便看到二伯在凉亭里吃着花生米啜着小酒,醉眼迷离的样子,看来是从早起便开始喝上了。
“无恙,快来!”
宁卫国笑着招呼他。
“听说你这几日忙着正事,闭门不出,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又作了几首好诗,说来让二伯听听?”
宁无恙一屁股坐在宁卫国对面,旁边的婢女十分热情的斟茶倒水。
他喝了口茶,这才不解地问:“二伯今日没当差吗?”
“别提了,最近叶通判天天找茬,昨日又让他寻到一个由头,让我暂时不要去府衙办差了,不让去我便不去,正好在家盯着你三哥的功课。”
叶通判一边拉拢他,一边打压二伯?
宁无恙端起的茶杯悬停在半空,细思片刻便明白过来:叶家这是想恩威并施,逼他和宁家臣服于叶家。
这种手段在商场合作上很常见,虽然低级,但效果不错。
特别是当施威者能够财权通吃的时候,被逼迫的人除非想鱼死网破,否则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宁无恙看了眼嘴上说着不关心仕途,实际却在买醉浇愁的宁卫国,提出了灵魂拷问:“二伯,要是叶通判能让你升职,前提是必须对他听之任之,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