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华打断他道:“无论是因为什么,让这事断在你这里。”
她心里早有准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瞒了三百多年,已是难得。
她唇角抬了抬,没有笑意,只有狠意:“我很快就会有个了断。”
符舜轻叹,劝道:“不要再冒险了,彤华。无论是为谁都不值得。”
但彤华却道:“我是为我自己。”
她眼波盈盈,目光里带着固执和倔强,逼问他道:“你还会继续护着我的,对罢?”
她在利用他,他当然看得出来。
她眼神里所有的可怜都是伪装的假象,她才不害怕。
而他果真没有拆穿。
彤华目的达成,转开目光,看见那边远远走来了两个人,俱是板着脸的紧张神色,仿佛见着她是见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她无声轻嗤。
说着站在她这边,不是还叫人去查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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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是项固与云瞻。
他二人听那仙官说完宴上风浪,便到园子后头来寻符舜。
项固一路都念叨着莫要碰上彤华,谁知这就撞见了。
那遥遥花枝底下,凭栏站着与符舜一道说话的,不是彤华又是谁?
项固立时头皮发麻。
他停在原地,想着符舜看见他来,应当便会与彤华分开,到时他再过去,便不至于再与彤华撞上。
谁知彤华闲闲地晃了晃手里折扇,半分没有要走的意思。而符舜向他示意,要他上前回话。
项固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符舜问道:“如何了?”
项固一五一十回答道:“那妖狮确是一路向着天门而去,应是被有心人提点过。我问过今日登记的礼官,给妖狮用的降妖禁制是上古传袭下来的禁制,万万没有问题。”
彤华收了折扇,敲在掌心,笑道:“这可好笑了。那禁制能解开的人不多,我与长姐人坐在台上,各自的使君跟在身边,若不是我们解开的,还有谁啊?”
她是明知故问,项固却倍感尴尬,不好再继续答了。
他总不能顺着这话,说是上天庭有人捣鬼。
上天庭是帝君长晔的上天庭,若是有人生事,岂能没有先经过他的授意?
再说下去,就不合适了。
云瞻跟在项固后头,虽没出头,也没被为难,可经过今日这一大堆事,依旧体会到了彤华的难缠。
他再次想起那句关于彤华“无往不利”的评价,心里顿时十分同情起这位掌刑仙官来。
符舜轻咳了下,提醒她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