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春晖堂,内心惶恐不已。她总觉得,宋慈的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是在敲打她。宋慈若是知道这个儿媳的想法,怕是要拍桌而起,有的人,总爱自己脑补给自己加戏。鲁氏看不透如今的宋慈,只好去懂她的人那边去问,于是,又有了和宋大夫人会面的一幕。宋大夫人犹豫了下,就道:“鲁院正说过了,母亲这次卒中,脾性多少有些变化,我们也只能顺着她老人家。”鲁氏皱眉。宋大夫人端着茶抿了一口,斜了这弟媳一眼,道:“母亲忘性大,从前一些不愉快的事儿,她老人家都不怎么提了。”鲁氏心头一哽,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端起茶遮住自己的尴尬。宋大夫人也不多言,笑着岔开话题:“母亲体贴,你也多歇歇,李长生已经去码头接四郎他们,估摸申时就能到,晚上的家宴就设在春晖堂,你到时再带着孩子过来就好。”鲁氏含笑点头。……通天码头。一艘官船缓缓停下靠拢,有人陆续从甲板上下来,俱是穿着上等丝绸的贵人。“四爷,大少爷。”一个穿着管事服饰的男人看到两个年轻公子出现,不禁踮起脚尖用力挥手。那两公子快步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而另一个年纪较轻的,也十三四岁左右,这正是宋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四郎宋致钰以及当今右相的嫡长子宋令肃。眼尖的看到两人,纷纷上前行礼巴结或避让。宋致钰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和纨绔样子,满脸急色的问家里来接人的管事:“李长生,我娘她老人家现在如何了?”宋令肃也是满脸惊惶,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从得知消息后心里一直吊着。李长生道:“四爷你们放心,太夫人早已醒来,现在吃得香睡得安,好着哩。”宋致钰听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盯着他威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可别让爷发现你其实是在宽我的心,拿好话来哄我,你敢骗我,爷融了你。”李长生哎哟一声:“我的好四爷,您就是给奴才吃一万个熊心豹子胆,奴才也不敢骗您呀。”宋令肃这时也道:“四叔,祖母应该是没事了,他们断不敢拿这样的事来哄我们的。”宋致钰被侄子一怼,哼了哼:“你帮哪边的?我才是你四叔。”宋令肃:“……”你是,你确实是,你是那不讲理的四叔。“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敢哄骗我们了,我这不是提醒他以后也不可以哄骗么。”宋致钰吧砸了一下嘴,道:“虽说娘没事,但我也不放心,她老人家一定是挂念我这个幺心肝才会生病的。李长生,让一马出来,我骑马回去,我得亲眼看她老人家好着才心安。”李长生忙让人牵了马来。宋致钰利索的翻身上马,道:“阿肃你坐马车回,四叔先行一步,嗬。”马鞭一扬,宝马四啼疾驰而去,小厮侍卫们连忙跟上。吃了一嘴灰的宋令肃脸都黑了,他就知道这四叔不靠谱,他又是被丢下的那一个。:()老祖宗她是真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