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迁眼睛一眯:果然有事。
他放下手里的野菜,跟着林婶进了屋。
“婶儿,水我就不喝了。我就是来问问,你们上午都聊什么了。”
陈君迁的语气并无苛责,仿佛就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
林婶倒水的动作一顿,脑中飞快思考着。
虽说陈君迁好几年前就有了心上人这事村里人人皆知,可谁也没见过,兴许只是看不上村里的姑娘,拿来拒婚的借口呢?
可如今人家小夫妻都要成亲了,再拿这事出来影响人家夫妻感情,这可是耽误人姻缘的大过呀!
虽然这话不是她说出去的,但沈京墨是她带出去的,真要因为这事得罪了县令,就算陈君迁是她看着长大的,知道他脾气好度量大,也难免因此跟她家生了嫌隙。
想到这,林婶转朝陈君迁笑了笑,双手抓起衣角擦了擦,揶揄道:“小陈大人想知道,怎么不问你家娘子呀?”
“这不正好想来您家看看嘛,闲聊,闲聊。”陈君迁没说问还是没问过沈京墨,冲林婶笑了笑,也坐了下来。
既然他这么说,就说明沈京墨回家什么都没说。
林婶放下心来,准备打个哈哈就把这事揭过去。
“嗐,女人们在一块儿还能聊啥,东家长西家短的,你们男人不爱听。哎!婶儿可夸你来着啊!说你长得好又能干,年纪轻轻就当大官,你家娘子跟了你往后指定净享福了。你说婶儿说得好不?”
陈君迁笑了:“谢谢林婶儿。”
“客气啥呀,都大实话。不过你家娘子是不是听不太懂咱说话呀?瞅着也不大爱说话,文文静静一小丫头。”
林婶这一句话猛地点醒了陈君迁——沈京墨听不懂永宁县的乡音,县里倒还好,村里上了年纪的叔婶们很少有会说官话的,她要是听岔了,理解错了,倒也不是没可能。
陈君迁这么想着,心里放松了些。也许是他想多了,也许沈京墨只是马上要成亲,心里紧张,情绪才不稳,跟林婶她们没关系。
林婶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迅速转移了话题。
“小陈大人呐,你后天就要成亲了,该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妥了?”
“准备好了,床褥、柜子、婚服,都准备好了。”
“还有呢?”
“还有?哦,好酒好菜也预订上了,到时候肯定好好招待大家。”
林婶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看着陈君迁:“你看看,这家里没个女人,仨大老爷们儿连该预备什么都不知道。”
陈君迁被她说糊涂了。要是自己粗心大意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到时让沈京墨觉得自己对婚事不上心,委屈了她,那可就不好了,于是急忙询问还差了什么。
林婶没有直说,神秘兮兮地走进另一间屋子,从柜子底下取出一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拿给陈君迁看。
“正好陌然也快娶媳妇儿了,家里都预备好了,你瞧瞧。”
林陌然是林婶的长子,婚期早早就定下了,不像他这般仓促,东西肯定是齐全的。
陈君迁看了看林婶一脸神秘的笑容,好奇地掀开了红布。
红布下面盖着两个瓷娃娃,模样不大精细,但也能看出是一男一女。
这俩娃娃是连成一体的,面对着面,笑眼弯弯,穿着新郎新娘的婚服,下面还……
陈君迁被晒成深麦色的脸罕见地红了。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