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要写诗?”秋菊感到意外,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过来给她研磨。
不怪秋菊惊讶,陆念安本就不是能静下心的人,少时的每一次功课,她都要拖上三五半个月才慢悠悠开始。
*
已经是五月末期了,杏花落败,随着夏季的来临,府上也热闹了许多,时常能看见捧着托盘的丫鬟。
陆念安已经换上了轻薄罗衫,她这几日都认真写诗,一改往日的懒散,态度反常。
最后她捧着书册,抬步去了西院。
书房内总是一片墨香,泛着浅浅地苦,推门而入时,那股子香气萦绕而来,是熟悉的味道。
陆祈正执笔写些什么,此刻被打扰,他未曾不耐,反而放了笔,抬眸朝门口看去。
陆念安站在门的一侧,背着光,她今日穿着水蓝色长裙,这颜色将她皮肤衬得更为白皙。
“阿念?”他的声音柔和,缓慢。
而她是乖巧地模样,手中捧着一本诗集,唤他:“哥哥。”
陆祈让她进屋,又起身替她将角落里的椅子拿来。
陆念安个子要比同龄人娇小些,在兄长的书房这,她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更小巧精致的圈椅。
是陆祁开始教她功课以后,亲自找人做得。作为兄长,他总是细致妥帖,处理好有关于妹妹的一切。
回过头时,却见妹妹自顾自坐在了自己的圈椅上。
陆祁反应过来,他收了手,抬步走去,随意将那诗集翻开:“我们阿念今日写了什么诗?”
只是很平常的一声问候,陆念安却莫名开始紧张。此时书房静谧,她垂眸,等待哥哥看诗的时间里,她意识到身下的椅子竟还泛着浅浅温度。
是属于哥哥的。
她脸颊泛起薄红,但少时同哥哥睡在同一张床上时,被哥哥揽在怀中写字时,她都没有脸红过。
这时耳边又落下句阿念,是平缓的男声,是他一贯叫她的语调,陆念安却被吓了一跳。
她一贯隐藏不好心事,此刻也不例外,浑身一颤,竟从这圈椅上滑落下去,额头随之撞上了木桌边沿。
皮肉与木头磕磕的声音实在惨烈,陆念安着实磕懵了,泪花下意识往外冒。
是陆祁先反应过来,他放了诗集,有力的骨指落下,抬手将她拉起。
他面色并不好看。
方才她的欲言又止,陆祁其实都看在眼底,又或者说,从她捧着诗集进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幼妹,少时连如何开口说话都是由他教的,陆祁怎会看不出她的不对劲。
可他留给她时间开口,并不是让她话还未说,便先磕出个伤口来。
陆祁蹙眉,粗粝地指腹压在她额头上,微微下压。
陆念安当即疼得一抖,眼泪瞬间哗哗往外掉,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兄长。
陆祁有意让她长个教训,指腹仍落在她额头的位置上,半响过后,却收了回去。
“罢了,”陆祁见她藏着心事,转过身走去一旁:“哥哥先替阿念上药。”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