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儿戏的地方吗?”柏稷阴恻恻地说,“还是觉得单凭戚隽云一个人,就可以拿捏我了?”
“当然不啊,这里是你的大本营,你肯定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之类的,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纪沅很无所谓地说,“你当然可以召唤你的军队,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转化完成之后了。”
“转化?你是说——啊啊啊!”柏稷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然身体抽搐,毫无形象的翻到在地。
点点光晕从纪沅体内逸散出来,飘入柏稷身体内。
正如纪沅被转化的场景一样。
不过圣纳意识对待柏稷,可没有对待纪沅的温柔,它并没有分出半点能量,来给柏稷减少痛苦,反而可以强化着这种可以撕裂精神和灵魂的剧痛。
而且,为了给纪沅他们争取更多时间,他刻意压缩了转化的时间,将这种极致的痛楚无数被拉高!
柏稷养尊处优半生,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上的痛苦,这一下几乎击穿了他的神智,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什么阿鼻地狱,否则怎么会出现幻听?
“现在就觉得承受不了了?我的族人因为你们人类投放的瘟疫而灭绝的时候,所感受的痛苦,是你们的千倍万倍!”
“瘟疫……?”柏稷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喃喃重复这个词,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声音从何而来。
“圣纳人……是圣纳人……”他盯着纪沅,仿佛可以通过纪沅的身体,看到附身于他灵魂深处的那个存在。
也正是这个存在,是他未料到的变数,让他多年的谋算,都一败涂地,烟消云散。
他想起数百年前,这个因皇室的决策而覆亡的种族。
原来圣纳人的幽灵,一直萦绕在帝国的天空上,从未离开。
觉醒者身上那种奇异的力量,从来不是诅咒。
帝国曾经做的恶,才是背负在身上的,永远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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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柏稷的寝宫外,守候在外的莫良骥听到里面的惨叫,一激灵一下,立刻就大声询问道。
但没有人回应他,他急的立刻催促卫兵:“出事了,快救驾!”
“等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同样守候在册的戈烈拦住了他的步伐,“陛下正在商讨要事,莫家主贸然进去,就不怕到时候陛下怪罪吗?”
“你,你要谋反?”莫良骥指着戈烈,手指哆哆嗦嗦。
“不敢,忠心为主而已。”戈烈脸上挂着温良的笑容,态度却显得很强硬。
“陛下和二殿下还在里面,安危未卜,你为的是哪门子的主?”莫良骥指控道,“显圣联盟的首领都死了,你难不成还想投靠他们吗?”
“金星家族为守候帝国而生,绝不可能叛国。”戈烈掷地有声地说,“不过谁说帝国就只能有那一位主人?柏稷为一己私欲,戕害我戈家无数性命,他这样的人,不配做帝国的引领者!”
金星家族曾经是五大世家中最光荣与耀眼的世家,他们在帝国崛起的历史中英勇无比,拱卫了皇室,也抵御了各种域外文明,也因此在军部占有一席之地。但柏稷的野心,使他想要高度的中央集权。多年来,他利用暗杀下毒和诱导基因崩溃的方法,使得戈家老一辈的将军几乎全部成了废人,而年轻一代也都不成气候,只剩下
了戈烈一个独苗苗。
每当戈烈去看望祖父,叔父们,那些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威风凛凛的将军们,如今却因为基因崩溃,只能痴傻地躺在病床上,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戈烈对高坐云端的皇帝的痛恨就更加强上一分。
戈家一直知道是谁暗中做出这一切,而其他五大世家也知道,但因为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就连五大世家联合起来,逼迫柏稷停止这一切也做不到,只因为还没有等到他们团结,五大家族就已经离心。
被率先搞垮的土星家族人才凋敝,一个能撑起家族的人物都没有,率先退出了五大家族与皇权的斗争。而水星家族更是早早投诚皇室,做了五大家族的叛徒。
戈烈不甘心,可就连他的不甘放在柏稷眼里,也只是不足挂齿的玩物。柏稷偏偏要把他带在身边,驯服他,磨碎他的所有自尊,让他成为和莫家一样奴颜婢膝的奴仆。
戈家确实不会背叛帝国,戈烈也不可能像青驰一样,被帝国追杀就去联盟栖身,可是戈烈会选择值得自己效忠的人。
“如今皇帝陛下失联,军部进入战士警戒状态。传我之命,封锁现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莫良骥没有料到这一出,睁大了眼睛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