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司明明在上面,她并不能够得心应手。无聊真的会催生人的冒险情绪,甚至连懒惰都变成了原罪。就连她都忍不住要变化,去打破这常规的、无聊的生活。
她扶着他,坐不住,又不能全然倒下。摇摇欲坠的状态像在风雨中飘摇的浮萍。
“我想下去。”她说。
“那可不行。”
苏景秋决定帮她。
推着她膝盖向后,又将她拉进了怀里,她动不了,那就他动好了。
司明明听见肌肤拍打在一起的声音,像大雨拍打在屋檐,一声又一声,急风骤雨。她死死抓着他肩膀,他仰起脖子示意她抱住他。
于是她细细的手臂绕过他脖颈,将头埋进他颈肩,细细的呜咽声被她吞了。可他想听她的声音,那声音比她平常的更温柔,也带着妩媚,像一个完全不同的她。于是他重重一下,她下意识抬起想躲,却被他按了回去。
那一下很结实,像要穿破她灵魂的深渊,直达光的彼岸。
司明明终于叫了一声。
额头上开始有一滴两滴汗珠,落在他脖子上。而她的脸颊、嘴唇、脖子也渐次红了。苏景秋知道她要到了,就抱紧了她。
他了解她,知道那隐秘的一点,在她快要到达的时候无需进出,只需要细细地磨。这与他的作风相悖,但他有耐心。在她忽然长久静止的时候,翻了个身。
前面不由她,接下来更不由她了。
他不着急,反正长夜漫漫,明天又是一样的一天,不如让更有趣的东西来填满这个夜晚。交融着的并没散开,他不动了,但她仍感觉要满溢开来。
他亲吻她。她已经是一滩烂泥,嘴唇更加柔软。他不怕与她亲吻了。柔软的舌描摹她的嘴角,从那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钻进去,勾勒内壁,撬开牙齿,勾住她的舌尖。
他渴望她的吮吸。
于是先吮住她舌尖,微微用力,带起舌根苏麻的感觉。而后微微动身,要司明明也这样吻他。
当他们沉下心来做这一切,单单亲吻就有百十种吻法。他吻得愈发激烈,开始有了吮响,身体偶尔动一下,她就躲一下。
“躲什么?”他的嘴唇贴着她的,不满地问。
“今天够了。”司明明断断续续地说。
苏景秋缓缓移出又进去,嘴唇还贴着,眼看着她闭着的眼。
“睁眼。”他说。
司明明不解地睁开,听到他说:“看着我。”
动作加快,有如越野车加满了油,轰鸣着上了高速。司明明终于大声叫了一声,他的手指却适时放进她唇中,与她的舌绞在一起,紧接着又以舌代之。
“爱就要这样做。”苏景秋喘着气说:“偶尔下流一点,没有关系。”
他在开发司明明。
她不了解自己的身体,以为她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以为欲念只在她特定的关头出现,以为发生一次只能有一个高潮,以为被动接受就可以,以为叫出来是羞耻,以为说那些话是下流,以为换姿势只是寻求新鲜…
她以为的并不对。
苏景秋想,他得开发她,让她得到全然的乐趣。正如此刻,她要爬到顶峰,他忽然不动了,而她的渴求和惯性迫使她第一次配合了他。
她扭动了腰肢。
她自动去寻找。
这简直要了苏景秋的命,他闭上了眼睛感觉磅礴而出,低低吼了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这种问题。他关注她的感受,并没有自大地说“舒服吧”、“爽吗”、“厉害吗”这样的话,而是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