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明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了:“好像是。”
“你要去找他吗?”苏景秋又问。
“我想去,可……
“我替你去。”苏景秋说:“我倒要看看这孙子是什么人,让我老婆惦记这么些年。”
“你不用这样。”司明明说。
“我偏要这样。”
苏景秋说完就消失了,他当即买了去广西的票,还叮嘱顾峻川,请他拜托她前妻盯紧了那家民宿,随时汇报情况。
“这年头不用手机,也的确是罕见。”顾峻川总结叶惊秋:一个游走在尘世间的怪人。
店主要求那人实名认证,提供手机号码,那人说:“我没有。”
他身上带着不多的现金,怕店主不信,还将全身翻了一遍给他看。店主开民宿,遇到过被盗抢的客人,也是没有手机,这倒也不算难事,手工登记信息,让他去住了。但当下人已经走了,说是要背着包徒步到阳朔。
“世界之大,找这么一个与时代脱节的人何其容易?”顾峻川说:“你非要去找。”
“我想去玩几天散散心。”
“那我也去。”
顾峻川有时也无聊,这会儿看着好朋友犯傻,他倒是起了兴趣,决定跟他一起去广西,在大海里捞针。这甚至让顾峻川有点兴奋,上飞机的时候对苏景秋说:“经你的不懈努力,滚烫的热脸贴到司明明的“冷屁股”了吗?”
“我们情深似海。”苏景秋说:“你不要管太多。”
“你为什么对人这么没城府?”
“你对你前妻有城府吗?”苏景秋反驳:“严格来讲,这是我老婆,我用不着城府。你那是前妻,你也用不着城府吗?”
顾峻川被他呛没了动静,俩人谁都不想再理谁,在航班上睡了一大觉。落地桂林,顾峻川想找个酒店先睡一晚,可苏景秋却已经安排好了车,要拉着他直接去那民宿。当真不叫人活了。
苏景秋这一股脑扎进去,不计后果的状态其实挺吓人。顾峻川有心劝他几句,转念一想苏景秋其人又何尝是随便劝劝就可以的?于是就作罢。
两个人在潮闷微凉的夜里,看车行在桂林狭窄的街上。那民宿位置太偏,到后来车进不去,还要下车走三分钟。价格当然是便宜,他们依稀推测出叶惊秋应当是过着清苦的日子。
老板给他们看了一下录像,还叮嘱他们:“按道理说这是客人的隐私,不该给你们看的,但我昨天一时糊涂截图了,你们既然找来了就大概看一眼。”
“精神状态正常吗?”苏景秋下意识问。他总觉得那神棍叶惊秋不是正常人,八成精神有点问题。不然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搞那些奇怪的东西?
“正常的。”店主操着生疏的普通话:“还很勤劳,帮我修水管、浇花。没事儿就坐在那捏东西。”店主把叶惊秋捏的东西给他们看,简直栩栩如生的一只鸟。
“叶惊秋这么厉害。”顾峻川说。
苏景秋切一声,不服气:“这不是有手就能捏?”
店主笑一笑,又说:“临走时捡了一块石头放在背包里,走了。”
就这么走了。
他们两个实在太困,就决定在这家民宿窝一晚。那民宿的床板吱吱呀呀,被子泛着潮气,外面虫子不停地叫,夜里还有山歌声。这哪里睡得着,睡睡醒醒。
苏景秋索性就跟司明明邀功诉苦:“累死我了。有点眉目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奔阳朔逮那神棍去!”
司明明觉得过意不去,问他:“累不累?”
苏景秋忙说:“累,好累。回去你给我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