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成雁都没来上班,可能是真的不来了。
任凭曾经在电梯口见过裴京一次,但是他没和任凭说话,转身走向了另一个电梯。
他的眼光里含有一种胆怯。
这几天他没有找任凭问过工作上的事,任凭也没主动给他汇报过工作。
按理说这种工作关系联系应该很紧密的,但是却由于这种微妙的情况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机关里的工作就是这样,你多过问也可以,少参与也不会天下大乱,有很大的弹性,就像橡皮筋一样。
当然有些工作例外,像任凭主管的这块业务,离了人是不行的。
局里很平静,大家进进出出,见了面依旧热情地道声“你好”,然后就各回各的办公室,不知道都忙些什么。
连局长自从上次和任凭谈过话以后没有再和任凭说过什么,见了面也没什么两样。
一切就像行云流水一样自然和谐。
这几天任凭曾经揪心地思念成雁,他向她家里打过无数次的电话,奇怪的是就是没人接听。
任凭作过无数的假设,假设她出走,假设她搬家,还有假设她嫁人。
他不知道她的家在那里,问徐风,徐风只说知道在哪一片,具体住哪个楼他也说不清楚。
任凭只好到徐风说的那个地方去找,有时一转就是几个小时,但是人行如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慢慢地这件事就被繁忙的工作冲淡了。
不过这几天任凭除了思念成雁,他的心情并不坏,有两件事情让他感到自己手中权力的伟大,当然这种权力是间接的作用,而不是直接发号施令。
一件事儿是撞粟粟的肇事者找到了,这是公安局老郭的功劳,他亲自出马找局长批示,作为重点案件查办。
他知道公安系统办案的道道,像这种肇事逃逸的小案,根本就排不上议事日程,所以只有通过领导批示加以重视才能达到破案的目的。
因为这样才可以在人员经费上加以保证,好派人派物。
当然市长省长批示的就更厉害了,那是重点中的重点。
事故科抽出了三个人调查这个案子,通过查访目击者找到了车号线索,顺藤摸瓜就找到了肇事司机。
责任划分没什么可说的,逃逸者负全部责任,赔了两万三千块钱,乔静拿到这钱时激动得哭了,可能她也没想到公安局能将案子破出来。
另一件事是乔跃的工作,五一节后的第一天下午郎部长就给回了电话,问任凭让他在工地门口作门卫行不行,工资一月八百元钱,任凭说绝对中,他的文化又不高,能干些什么?
任凭回家一说,三个人都很高兴,岳母是个憨厚的人,听了以后就说,八百块钱快顶上国家干部了,别给他那么多,多了把他烧坏了。
叫个乔静笑得前仰后合,说他的钱多了不会扎手,花不完不会孝顺你吗?
岳母说,他孝顺我?
他有钱给他媳妇买花衣裳哩,能想着我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乔跃嘿嘿嘿地笑着,脸稍稍地红了红。
显然是激动的了。
他肯定打心眼里满意,因为原来在另一个工地上当小工,干的都是掂砖和泥之类的粗活,按天工计酬,每天十元钱,每月下来出满勤才挣三百元。
现在都长到了八百元,什么概念!
乔跃第二天就去工地上班了,一去才知道看大门的原来已经有两个人,他作为替补,只要那两个人在,他就可自由活动,这简直和闲玩差不多!
他到那里第三天就被通知去领工资,他领到工资后哼着小曲去买了个多波段收音机,听听豫剧什么的,人有了钱就开始追求精神享受。
住宿在工地上简易工房里,屋内有两张单人床,被褥一应俱全。
据说房间里还住着一位工程师,但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位工程师大人,实际上是他一个人独享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