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在中午下班的时候,一直想着五一节去黄山的事怎么和乔静说。
说是加班吧,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加班哪有加几天的道理呢?
说是回老家吧,也不合适,万一乔静把电话打到老家去怎么办?
再说乔静要是提出带着粟粟和自己一起回家呢?
不行,不行。
就这样任凭坐在回家的车上想了一路,也没个好主意。
这时候徐风突然问任凭裴局长他们开会什么时间回来?
任凭说可能还得几天吧。
这样回答着突然就来了灵感,开会!
开会是个好理由。
任凭心里一亮,就说去安徽开会不就得了吗?
想到这里他不仅哼起小曲来。
到了家里,任凭见乔静正在灶间忙着做饭,女儿在卧室里看小人书。
她们看到任凭回家,都感到非常惊奇。
都说任凭是稀客,特别是女儿粟粟,一见任凭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爸爸,爸爸”地喊个不停,亲热得就像久别重逢一样,小孩的感情最真挚,一般不会掺假。
这足以说明任凭这段时间在家吃饭的时间太少了,每天早出晚归,早上出门时女儿可能还没醒,晚上归来时女儿已经睡着了。
乔静也说:“哪股风把你吹回来了呢?外面的山珍海味多好呀!”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任凭边踱步便摇头晃脑地吟哦道。
“酸文人。说得那么好,怎么还天天不回家?”乔静撇着嘴道。
“实在是无奈,‘长恨此身非我有’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非是解甲归田才能得到自由。但是那可不是你愿意看到的。”任凭继续说。
“那样倒好,省得天天忙,累得喘不过起来。”乔静拿着一瓣蒜剥着说。
“你以为农民好当?现在想当农民的下岗职工多着呢。但是照样办不成,为什么呢?这个世界本来有它固有的格局,想打破这种格局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说乞丐吧,乞丐有丐帮,哪里是谁的地盘是有说法的,如果你猛然在她们的地盘里要饭,丐帮的帮主就会收拾你。”任凭说。
“大不了杀回老家去。”乔静说。
“别能了,人都是干啥不说啥好。实际上农民还是苦得很。”任凭坐到沙发上说,他在琢磨着怎样和乔静说到黄山的事,还是先从别的话题引导吧。
“乔跃的病怎么样了?”任凭问。
“还知道说呢,这么多天也不去看看,像不像个当姐夫的?”乔静怪罪道。
“确实很抱歉,公务繁忙。这不,五一又休息不成了。”任凭终于说到了正题。
“五一有什么大事?”乔静问。
“单位让我到安徽开会,估计得三四天。”任凭说。
“那正好,你带我和粟粟一起去吧。俺们还没沾过你的光哩。”乔静头探过来说,笑着祈求。
任凭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没想到妻子会提出这要求。
也难怪,五一放假自己不能陪着妻子逛逛街,领着孩子玩玩,却去外地出差,她们不感到孤寂吗?
这时女儿也伏在自己的腿上说:“爸爸,我的好爸爸!让我们和你一块去吧,你不想带我们吗?我们还没出过差呢。”
这时任凭的心里实在是很难过,女儿的话多少也唤起了他做父亲的责任感。
往年的五一节虽说不到名山大川游览,但是一家三口到公园里赏赏花,看看动物,也是其乐融融。
但是今年却单独出游,况且是和一个女朋友。
自己这算什么呢?
自己的道德感哪里去了呢?
但是不行啊,带老婆孩子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