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艾米利亚一样,我们没有太大的不同。我们都喜欢阳光、乳酪,或许我们在之后能养一条狗,这是很好的生活。对,大人,我应该忘去那一些事情,那不真实,我可以忘记那一切。我们可以有正常的生活,我们和艾米利亚,就像是普通的人类,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公爵捧住他的脸,他们无声地亲吻。只是亲吻,就像是亲人之间的安慰。
“艾维斯摩尔。”公爵轻吻他的眉心,艾维斯摩尔的话令他露出了不忍的神情,“你还具有人性,这是使你痛苦的根源。新生儿之所以脆弱,无法独自生存,是因为有一些时候,他们难以从悖德的罪孽之中摆脱。但是,时间会淡化一切。”
“人类与我们确实有相同的地方。但是,这就像是人类必须食用牲畜。他们也许会对它们施以怜悯,只要不在餐桌上。在我们从黑暗中诞生的那一刻,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来换取永生。”
“艾维斯摩尔,你无法对此作出谴责,即使你认为这一些违背自然,但是我们却又确实地存在。”
公爵慢慢地环住青年的腰肢,他的双手放在那平板的腹部,闭着眼亲吻那白皙的后颈:“我们缺乏人性,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失去了感情。相反地,我们重视它,在许多时候,它能轻易地凌驾了我们的理智,不论是喜悦、愤怒、仇恨、或是……爱慕。”
那一刻,艾维斯摩尔微微地侧头,他沉默地看着公爵似笑非笑的美丽容貌。
公爵轻轻地放开他,接着站起来走到了床边,拿起了酒杯。他把它递到了艾维斯摩尔的面前,暗红色浓稠液体微微地泛起涟漪。
艾维斯摩尔看了看它,接着仰着头,迟疑地说:“我已经好多了。”
“你依旧需要它,我的孩子。”公爵在他身边坐下,揽住他的双肩,避免他往后逃脱。“艾维斯摩尔,为了我,喝下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我的爱……”
艾维斯摩尔握住了酒杯,他在公爵的注视之下,紧蹙着眉头,像先前那样,将杯中的猩红液体一饮而尽。
在之后,公爵放下了酒杯,一如这段时间的每个夜晚,他俯下身用力地亲吻那鲜艳的红唇,慢慢地褪去那一身柔软的黑色袍子。
◆◇◆
“艾米利亚、艾米利亚。”
艾维斯摩尔在走廊上喊着,他确信金发女孩在这附近。他刚才听见了她的呼唤声。
“爹地、噢,爹地——”
“……艾米利亚!”
艾维斯摩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扭过脑袋,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色难看地退后一步。
那戴着黑色高帽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张着嘴模仿女孩的声音:“噢,爹地……原来你在这里。”
艾维斯摩尔转过了头,他想要快步离开那个地方。但是当他一扭过头,那黑色高帽就挡在自己的眼前。
爱德华兹。提诺瓦灿烂地微笑:“我们又见面了,艾维斯摩尔大人。”
黑发青年严厉地瞪视着他,用压抑的声音说:“请不要用那样的声音愚弄我。”
“噢,不,我没有愚弄您,大人。”爱德华兹将帽子慢慢地收回来,戴在头上,然后灵活地甩动木杖。
“这只是我的兴趣,我是个魔术师、表演家……”他灵敏地翻转着手里地木杖,一眨眼之间,变出了七彩的彩带,在艾维斯摩尔面前转动一圈,然后用力地合起双手,用力地摩挲了几下。
当他慢慢地张开手的时候,那拥有鲜艳翅膀的蝴蝶在他的手心里扑扑震动着。
艾维斯摩尔沉默地凝望那拍动着翅膀的彩蝶,看着它慢慢地停留在自己的肩上。
爱德华兹甩了甩手,他的手杖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很容易。”爱德华兹得意地挑眉说:“但是这和血族的能力没有关系,在四百年里我都勤于地练习,我敢说在魔术方面,这几百年内没有任何人能超越我。”
“是的。”艾维斯摩尔点点头,他盯着肩上的彩蝶,“这的确很精彩。”
“不过,魔术只是我的兴趣。我还有许多您意想不到的能力,就像是……”爱德华兹神秘地凑近他。
他血红的眼里映出了青年的倒影。
“悄悄地进入您的梦里。”
他打了一个响指。
艾维斯摩尔顿然睁开眼。
他从椅子上猛地坐了起来,费伯伦冲着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