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为菌娘子鸣不平?
自然是娘家人。
狄昭昭眼眸亮晶晶的看向爹爹。
狄先裕会意。
刚好他看吴县令「来者不善」,正想要溜!
连这种麻烦事都愿意沾,除了要求人办事,那里会有这么好的态度?而且这事估计还不小,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狄先裕立马大手一挥,表情浩然,做出一副「包在我身上」了的表情,然后领着狄明,雄赳赳起昂昂的……溜走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吴县令连狗屎都沾了,求的事估计让人头疼得很,万一到时候臭小子看他在,来一句「我爹会」「我去问问爹爹」之类的,他有嘴都解释不清。
狄昭昭快乐得摇了摇身子,就跟不倒翁似的。
其实他也猜到吴县令的来意了。
亲自来找到,总不能就是真为了告诉他案情吧?更不可能是看他可爱,专门过来夸夸他吧?
但狄昭昭可一点也不怕,还乐呵极了。
他觉得抓坏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棒的事,不仅可以换糖葫芦吃,让受害者释怀,让大家开心,还能帮到族姐,简直太厉害了!
「我们去竹台上看看吧,那儿阳光足。」狄昭昭欢快的带着吴县令走上竹台。
吴县令从怀中取出一小遝纸,狄昭昭接过,低头看这些指印。
指印很模糊,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还用的是老办法取的指印,并不是很好辨认。
「这是什么案子?」狄昭昭问,「瞧着是旧案。」
吴正岩表情肃穆:「是旧案。当年我友人托孤,送一双儿女来投奔我,本一切都好,却在进入云梦后,在一处山道中被抢劫,马车烧毁,钱财一空,两个孩子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
「我亲自带着云梦最好的两位捕头前去勘察,还请了周围县的捕头、擅看痕迹的仵作差役,还圈定了一些有嫌疑的人,只可惜都没能有确凿的证据,最后条条路都被迫中断……」
狄昭昭小眉头一皱:「真是旧案啊。」
听描述,若是现案的话,他可以去现场看脚印,看许多痕迹,说不定还有血迹。
但旧案的话,许多痕迹就淹没在时间长河中了。
狄昭昭率先提出一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流窜的山匪作案,并非云梦人?」
这样的案子,是最棘手的。
天高路远,谁知道人到底跑到那里去了?
本身就不是云梦当地人的话,那更是查无可查,现案还有希望,或许人还没逃走,还能直接封锁搜查。
旧案简直难如登天。
吴正岩却道:「根据当年种种线索看,作案的应当就是云梦当地人,极有可能是那种村里流痞,或是赌坊打手之流。」
他说:「这是府城一位极具经验的神捕下的结论。」
狄昭昭问:「我能问问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吴正岩摇摇头:「他只道是经验。但这么多年他追捕抓到的凶手贼人甚多,经验出错很少,令府城一干人信服。我信他的结论。」
「竟然还有这样的神捕?」狄昭昭惊讶。
吴正岩道:「不也有小郎君这样的敏而入微的本事吗?」
「也是哦~」狄昭昭嘀咕,仔细看起了一小叠指印。
如果凶手就在云梦的话,那也未必没有破案的希望,狄昭昭一下就精神起来。
「除了这些用烟墨法保存的指印,还有没有物证上留有的直接指印?」狄昭昭边翻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