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队,这些爪印……很新鲜。”凤星晖低声说道,手电筒的光束在爪印上来回扫动,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窦柯点了点头:“你还好吗?如果实在害怕,我一个人去就行。”
凤星晖强忍不适:“不要废话。”
两人继续深入,老鼠越来越多,通道也逐渐变得狭小,空气中那股压抑感却愈发强烈。
笔直的通道尽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一个背靠着土墙的佝偻身影,那人影静静地伫立,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窦柯与凤星晖的接近,那身影缓缓起身,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一张满是尘土与疲惫的脸庞——正是他们追捕已久的李雅达。
“鼠诡,你跑不掉了。”窦柯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
李雅达缓缓转过身,原来做过的事还是被发现了吗。“安全部没人了吗?两个黄毛丫头也来追捕我这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他这话信息量有点大,窦柯与凤星晖对视了一眼。
凤星晖上前厉喝:“你既然是驭鬼者,为什么不去安全部报道,再不济去俱乐部,即使只打杂,也能混个温饱,你何至于沦落到杀人?”
她这话太过于理想化,李雅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老鼠……能活在阳光下吗?”
他缓缓起身,见两人逼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那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解脱前的释然。
他轻抚过身旁墙壁上那些熟悉的爪印,那些是他孤独与绝望的见证。
“你们不会懂的,”李雅达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凉,“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无法融入光明,就像这些老鼠,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凤星晖闻言,眉头紧锁,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走入了极端,但作为一名警校生,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将罪犯绳之以法的机会。
“李雅达,无论你经历了什么,都不是你伤害无辜、践踏生命的理由。现在,放下你的执念,跟我们回去。”
李雅达苦笑,摇了摇头,“回去?回到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宁愿死在这里,和我的‘家人’们在一起。”
就在这时,四周的动静突然变得异常,那些原本四散逃窜的老鼠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围绕着李雅达,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不再是简单的生物,而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力量,”李雅达的声音变得癫狂,“我能与它们沟通,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恐惧、愤怒和绝望,只有我们……不被理解,不被容纳,不被需要。”
他癫了。
凤星晖却还想安抚他的情绪,跟一个躁狂状态的驭鬼者战斗,和跟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搏斗没什么两样。
“不!你不知道吧,现在驭鬼者早就不再是过去那种被社会排斥的存在了。我们不是异类,你看我们,我们才18岁,我们已经是安全部特派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了。”
“时代变了,李雅达。华国警校已经有驭鬼班了,我们正在努力让驭鬼者融入社会,为他们提供合法的身份和工作机会。你不必再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中,我们可以帮助你。”
李雅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深深的绝望所取代。
“杀过人的……吃过人的……还能被社会接纳吗?”他声音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雅达沉默了片刻,四周的老鼠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躁动不安地在原地打转。
“不……”
“我们早就不是同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李雅达,自从与这些被遗弃的生命为伍,便再无回头之路。”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无奈,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无法更改的句号。
随着他的情绪起伏,四周的黑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那些老鼠的眼中光芒更甚,它们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跳跃、嘶叫,形成一股不可名状的压迫感,让整个地下通道都为之颤抖。
黄土簌簌从天花板落下,墙壁上的泥土石块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整个通道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窦柯,我们不能让他继续失控下去,这里的结构撑不了多久。”凤星晖低声对窦柯说道,“我上了。”
凤星晖迅速变身,虎牙抵着下唇,目光中满是坚毅与决绝。
她身形一展,如同猎豹般扑向李雅达,手上的警棍电光闪烁,直逼李雅达而来。
“哈哈哈哈,幼稚的小孩,被人骗着来送死。”李雅达双眼圆睁,双手猛然一挥,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老鼠仿佛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令,瞬间化作黑色的洪流,朝凤星晖汹涌而去。“我死不足惜,但你们,别想轻易脱身。”
李雅达的笑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与决绝。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鼠群,凤星晖身形灵活,躲避着每一只企图撕咬她的老鼠,她的警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电光闪烁,精准地击打着鼠群中的核心,试图瓦解这股看似不可阻挡的攻势。
然而,老鼠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它们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与不安。
“李雅达,你变成这样,是你父母希望的吗?想想那些爱你的人!”凤星晖挥棒打退一拨老鼠,趁机高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