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木地板就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女子一脸期待打开房门,将两人迎进屋。
待老鸨离开后,嫣儿才敢问道::“茂春让你们来的?”
司遥摇摇头。
嫣儿又问:“那你们可是与他相识?他出事了?”
司遥依然摇头。
嫣儿眼里那抹欣喜的光,又再次黯淡下去,嘴一撇,下起逐客令,“既非受茂春所托,两位公子请离开吧,小女子今日抱恙,不便接客。”
司遥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问道:“嫣儿姑娘,顶楼的那间,应该是这醉金楼每一个姑娘的目标吧,你怎么送上门的买卖还不要了。”
嫣儿不耐烦道:“我才不稀罕那位置,我不可能在这醉金楼待一辈子的。你们快走吧。”
司遥不欲与她弯弯绕绕,索性开门见山道:“那你就愿意嫁给雷八万?”
嫣儿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看着对面两人,“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我和茂春的谈话?”
司遥不卖关子,道:“下午你们在巷子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嫣儿眼神愈发警惕,一脸厌弃道:“那你们来找我作甚?想要敲诈勒索吗?我可没钱。”
司遥道:“我们要见齐茂春。”
“什么?”嫣儿以为自己听错,“你们要找他做什么?他人不在此处。”
司遥又问:“他在天门寨,是不是?”
嫣儿急了,怒斥道:“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同你们说。”
司遥不答,心中对齐茂春的身份已然十拿九稳,慢悠悠道:“你可知他说的官银是什么吗?便是前些日子,在梁州失踪的那批军饷。”
嫣儿眼神慌乱,垂死挣扎般极力掩饰,她头一别,看向窗外,“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司遥并不气恼,继续说下去,“私藏了朝廷的东西,你真以为你们换个地方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到底是个弱女子,三言两语就被唬住,嫣儿花容失色,看了一眼门外无人,低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司遥指了指江逾白,“这位是侍卫营的江大人,这次奉圣上旨意来查军饷案。”
嫣儿将信将疑,江逾白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雕刻麒麟图腾里用正楷写着“侍卫营”三个字。她这才相信面前之人的身份,当下直直跪在地上,对着两人不停磕头。
“两位大人,我们不要了,不要这军饷了,你们别抓茂春,他是好人。”
司遥看她眼睛都哭肿了,甚是可怜,想去扶,却被江逾白拦下,他垂着眼着地上的人,道:“好人?劫了军饷的水匪也能算是好人?”
嫣儿抬起头,“大人冤枉,茂春去做水匪,并非自愿啊。”
江逾白面不改色,“哦?说来听听看。”
司遥上前一步,将地上的人搀起来,“坐下慢慢说。”
嫣儿还在断断续续抽泣,讲话也不连贯,“我与茂春是夷城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前几年,我那不要命的胞弟染上赌瘾,借了邻村恶霸一大笔银子,父亲便要用我抵债。我与茂春早就私定终生,自是不从的,那恶霸便把我关起来,想将我活活饿死。后来茂春便带着我逃了出来。”
“我们东躲西藏,一路到了梁州,正碰上天门寨下山抓人,他们不抓女人,专门抓年轻力壮的男子回去当水匪,正经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不愿去的,可对那些乞丐流民来说,寨子里有饭吃,有地睡觉,比乞讨流浪好不知道多少,茂春被当成乞丐一同误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