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不可置信的道:“你也是神?不、不对,你说你——”
“不人不鬼不神。”铃木恭子道,“我是个失败品,类似残念的存在,但没有神明的力量。”
平淡的语气,猜不出这人心里的想法,但也不差,他的表情有着毛利兰熟悉的开朗和自信。
“知道香格里拉吗?”铃木恭子突然道。
“啊?”毛利兰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东方的一个城市?”
铃木恭子神色骤然一紧,“他在接近,你动摇了他的香格里拉,不要指望黑泽阵,因为他说过,‘我不会杀他。’”
“什么意思?”毛利兰一惊,想要抓住他,却眼睁睁看着他在眼前消失,不留一丝踪迹。
黑泽阵和乌丸莲耶,极力被毛利兰忘在脑后的事重新提起,就跟【新一】初见时,脑海中被砸晕的感觉一样。
但是,比起【她】跟【新一】,毛利兰更在乎黑泽阵跟黑衣组织的关系,其中复杂的纠缠不可否认。
记忆与实际相结合,黑泽阵与乌丸莲耶一直有着某种脆弱的平衡,互相厌憎,却又带着近似和谐的互不干涉。
难怪黑泽阵能在黑衣组织里无所顾忌的横行霸道,黑衣组织的首领也不关心她的目地和身份……
乌丸莲耶,一个在蓝染帮助下,拥有着疯狂想法的人。现在居然带来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毛利兰与黑泽阵的关系现在很难分开,一旦夹杂平行世界的事,即使是不同的人,说没受到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
她不在乎自己,可是不能不在乎其他人。
“我能改变他吗?”站在迷雾中,毛利兰喃喃自语,“一个生而为恶的人。”
生命只有一条,毛利兰不太自信未来的日子,害怕世界的发展进程与另一端重合。
聪明得过分的【太宰治】在做出选择后,得到那样一个悲剧的下场。而她又能一直把握住正确的选择吗?
“兰?”
园子的声音一响,毛利兰一看,四周不知为何恢复了正常,她似刚许完愿,乍然又听到了好友疑似黯然的发问。
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园子却理所应当的明白这个‘他’指的谁,“兰,虽然我看不惯黑泽阵,但是,不要怀疑自己。”
不想继续在一个人发表看法,她提起了另一点,“工藤新一跟你太像,习惯独自面对危险,牺牲自己去拯救大家。”
看见毛利兰一怔,园子嘟起了嘴,“这也是我以前想撮合你跟新一在一起的原因,三观相同,能够理解和包容各自的不易。”
温暖得与家一样的舒适空间,隔绝了外界的冷空气,两人闲适的进行着一次闺蜜间的推心交谈。
毛利兰笑了,“但黑泽阵出现后,你改变了态度。”
她知道,其中重要的原因是,黑泽阵教会了毛利兰怎么独自处理困难,不依靠他人却又懂得合理信任(利用?)他人。
园子不爽道:“真是一朵奇葩,也不知是不是吃过女人的亏,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反而把自古弱势的女人,看得跟男人也没差别。”
毛利兰表示赞同,起初迫于森鸥外的关系,黑泽阵真的是往死了训练和打击人,一点都没考虑到她需要被照顾的弱小心灵。
“连假装的温柔都跟他是绝缘体!”毛利兰恼怒道,“看谁都跟看渣滓一样!”
不过,毛利兰垂下了眼,这恰恰是她当时最希望得到的,不是谁保护谁,是承认,和平等……
园子看了看她扭捏的神色,嘴巴一撇,“自我,霸道,小气记仇……真的是一点好的品质都没有!”
“但是——”园子话题一转,颇有些纠结的道,“他跟你,跟工藤新一完全相反,兰。”
直勾勾看着毛利兰的目光非常认真,认真得她心里发紧。
园子道:“迥异于奉行以小我换大我的善良,他呈现人性极度自私的一面,漠视他人,只关注自己。”
“兰,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不一样。”园子握住她的手,“你进入了他的世界,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感受着她双手的不断收紧,园子严肃的神情骤然一变,带出大大咧咧的满意笑容。
园子道:“如果说工藤新一会理解你无私奉献的行为,为你的善良和坚强赞不绝口,那黑泽阵无疑是拉扯住你的一条线。”
【黑泽阵不会体谅已死之人的心,再无约束。】
两句一模一样的话同时响在耳畔,一个带着庆幸,一个尖利得刺耳,充满讥讽。
毛利兰呆愣愣的望向大门,佝偻的身形走进,空中传来乌鸦的嘶吼。
冷不丁的瞳孔紧缩,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