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珥眉头微动,忽然出声:“……厄加?”
理智思维尚未完全恢复的厄加就像是个大漏勺,有赫伊压制尚且能配合一下童话世界的建造,但当珀珥的声音响起,厄加瞬间把同类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他像个七米高的巨型犬般,“咚咚咚”地一阵地动山摇就跑到了珀珥的面前,俯身低头,在赫伊都来不及制止的瞬间,把那条还染着异兽血的尾勾贴在了珀珥柔软的小腹上。
赫伊: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湿漉漉的尾勾贴着小腹,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这下直接被染成了红色,珀珥温温吞吞地“啊”了一声,摸到了满手的潮湿黏腻。
以及鼻腔中浓郁的血腥气。
珀珥有些敏感地紧绷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着急,慌忙道:“是、是受伤,厄加、受伤了吗?”
【他没事。】
【不是厄加的血。】
【珀珥——珍珠、小珍珠,请放松。】
【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别怕好吗?请您相信我。】
即便赫伊的声音天生冷淡,但那股温和还是抚平了珀珥的不安,对于脆弱得像是出生小鸟一般的幼兽,他需要这样的温柔。
被保护、善待的幼鸟很容易托付出自己的信任。
而恰好出现、提供照顾、不曾做过什么过分事情的赫伊与厄加,便得到了这份来自珍珠的馈赠。
还混混沌沌的厄加似乎知道自己吓着了小虫母,他耸动口器发出细微蜂鸣,沾染着血迹的尾勾可怜巴巴后撤,颇有种恋恋不舍的意味。
他不该弄脏小妈咪的。
“没事的。”
珀珥抱住了准备远离的尾勾,毫不在意自己被沾染了浑身的血迹。
他小心摸着尾勾上细密的鳞甲,尝试描摹对方的模样,“可以,贴着我,只、只要你喜欢。”
原始形态的那尔迦人又一次耸动口器,他的尾勾圈在人造人过于细瘦的腰腹间,紧紧汲取着来自虫巢之母的温暖。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啊。
当然,厄加也为自己弄脏的小虫母的衣服而感到抱歉。
对于一头野兽来说,最好的清洁方式,大抵就是舔舐了吧?他可以把小妈咪舔干净的……从上到下。
细长的舌像是蛇信子般尖端分叉,卷着蹭过珀珥的手臂、脖子,又被小人造人用手捉了去。
他笑着用被含弄得湿漉漉的手拍了拍厄加伸过来的巨大脑袋,毫无被冒犯的生气可言。
嗯……像个小甜糕。
这幅样子……真的会生气吗?
望着一个劲儿用舌面舔舐迷你号小珍珠的厄加,赫伊在心中轻叹一声。
他发现那尔迦新诞生的王,似乎太过温柔了,生着一副任予任求的柔软样,这与那尔迦历史中的历任虫巢之母,相差实在有点巨大啊……
这样漂亮又稚嫩的小虫母,是该学着强硬一些;他应该掌控他们,不然贪婪的子嗣会把这颗小珍珠吞掉的……也包括他。
赫伊想,如果……
如果再没有谁来阻止他,他也会忍不住像厄加那样,去同柔弱的母亲索要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