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赵东家这一动作,曾宸华心中不留他的念头更是加剧。
随意一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问道:“不知赵东家的人何时回来?”
赵东家摆摆手,毫不在意道:“他们都是老手了,不急于一时。”
曾宸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借着月光看清楚酒杯上的纹路,大龙探首杯口,小龙缠腹仰望,如此狼子野心,竟一点也不防着人,这酒竟如此壮人胆。
赵东家此刻正是酒里,若是平时万不会将此拿出来,夜黑风高正是壮人胆之时。
曾宸华将酒壶拿过来,向自己杯中又添上。“你可知,你的那些手下已经死了。”
“死?二皇子莫不是玩笑话,我那两位打手兄弟可不是吃淡鱼的。”听着曾宸华如此一说,赵东家俨然是不信的。
见此,曾宸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将剑拿了出来,将酒杯中的酒轻描淡写地当着赵东家的面将其倒在剑面上。
此刻赵东家的酒才醒了,连忙跪在地上。若是方才不清楚的话,此刻二皇子的剑已经照亮了他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杯子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更何况又提及到自家兄弟,看来已经被二皇子解决了,就连他也不放过。刚才自己是酒灌了脑袋,迷糊头了,竟然在二皇子面前摆起了架子。
裆里的尿骚味借着风的方向吹到了曾宸华的身边,让他想到,前些年的金银珠宝将他由瘦弱书生如今养成了现在的一坨,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当初你找我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那时的赵东家还是上京赶考的意气风发的少年赵华声,中举之后便来曾宸华跟前投举,短短几年,人心已经喂养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可曾记得当初你找我之时是为了百姓生活安康,更加美满吗?”曾宸华看向赵华声的眼里是不成器,沾满酒的剑轻轻放在了赵华声的脖子上,却也吓得他连声求饶,哪里还能回忆曾经的模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曾宸华内心也责备自己纵容他成了如今的模样,犯下了伤害百姓的罪。“朝廷在查,我亦然为你掩盖了,可是我似乎没有从你身上看到回报。”
赵华声此时整个人惧怕极了,由着剑擦过他的脖子留下血痕,比起血痕保住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只手都拉着曾宸华的衣裳,求情道:“求二皇子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定改过。”见着他在地上也嗑得头破血流,血和泪水混杂着糊满了整张脸。
看着面前丝毫没有悔过的人,曾宸华还在试探他的心究竟到了哪一步。
“放心,我已经解决好了,朝廷的人不会查到你的头上。”此话一出,赵华声整个人就彷如拿到了免死金牌。
“多谢二皇子,多谢二皇子。”此时他听到这句话已经放心了,看来二皇子要放自己一条生路了。
赵华声又爬到桌旁,将酒壶里的酒倒入到之前那个大小龙杯子里,然后恭敬地拿到曾宸华的面前,“二皇子,喝酒。”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低头之时酒面映出了自己的脸。许是赵华声举得有些累了,抖动的手使得酒面开始起波澜了。
这一刻曾宸华又后悔了,赵华声这个人留不得了。“我又后悔了。”
曾宸华直接拿剑刺杀了赵华声,那一刻赵华声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渐渐地看向自己被捅的位置,杯子落在了地上发出重重声响。
将剑拔出之时,血染在了门上,赵华声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死前还睁大了眼睛。
拿出手帕擦拭着剑上的血,随意地将手帕丢在赵华声的脸上,盖住了他的眼睛。
等到第二日,府上的人才发觉赵华声的尸首凉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时锦庄黎远岫的耳朵里,黎远岫紧接着又告诉了姜朝雨。
“听说赵华声是被人用剑捅死的。”
姜朝雨很是好奇,这个事情莫不是曾宸华的手笔,消息败露了然后便派人去杀了赵华声。
“莫不是因为昨日的······”提起这个姜朝雨突然不想说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达成了交易,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旁边的黎远岫。
听着姜朝雨突然话停,黎远岫反而有些疑惑,“昨日出何事了?”
姜朝雨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便笑了笑,随口糊弄过去。“没什么,我想着莫不是之前他得罪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赵华声死前一直都是笑面虎,倒未曾听起是否得罪过人。
但如此一说便让黎远岫想起了之前赵华声与人在时锦庄里争吵的事情,便一五一十地和姜朝雨说起了。姜朝雨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心中十分困惑。
“你的意思是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来找过赵华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