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看着绿儿忙前忙后地递水捶背,悠悠道:“侧妃不必害怕,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妃要把自己的嫁妆拿走而已,放你这里这么多天了,本妃可是十分过意不去啊。”
凌烟一听楚昭禾要拿回那些嫁妆,气的血气上涌,喉咙一阵腥甜。
她虽为侧妃,又深得萧崇之宠爱,但每月的例银却是有限,她为了充面子,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已经动用了不少楚昭禾的那些嫁妆,若是还了那些嫁妆,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楚昭禾看着凌烟摇摇晃晃,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及时开口:“侧妃要是晕过去了,本妃可不确定能做出什么事来,毕竟本妃什么都不在乎,也豁得出去。”
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凌烟也不敢装晕了,只是低声请求道:“王妃说的哪里的话,不知王妃可否给我两日,烟儿让人清点后就送到映月阁。”
楚昭禾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倏尔一笑,转头对佩兰说:“把嫁妆清单给侧妃,让她好好核对核对,丢了少了可不好。”
“是。”
佩兰听话地把清单递给凌烟,这清单还是她早早地藏了起来,小姐说来拿嫁妆地时候她找了出来,否则现在怕是算不清了。
楚昭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就今天,一会儿本妃要出去一趟,希望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那些嫁妆,否则后日去皇宫里,本妃都不知道该去和皇上求和离的事,还是说嫁妆的事。”
菱烟怎么会不知道楚昭禾这是明目张胆地威胁,皇帝一向不喜欢她,认为她配不上萧崇之,甚至觉得她做个侧妃都玷污了皇家门楣,若是让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死也要脱层皮,更别提当晋王妃了。
她起身拂了拂礼,嘴角的笑意是再也维持不住了,眼里充满了不甘与嫉恨:“是,烟儿知道了,王妃放心。”
楚昭禾把手里拿了许久的芍药别在了凌烟的发髻上,轻抚了两下:“侧妃这院里的芍药长得不错,倒是比牡丹更配你。”
她转身不复回头时,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话:“希望侧妃不要再给我反悔的机会了,毕竟本妃意志不怎么坚定,容易摇摆。”
等到楚昭禾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凌烟把头上的芍药扯了下来,踩在脚下拧了又拧,面容扭曲狰狞,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柔善。
“贱人!楚昭禾这个贱人,竟然仗着她王妃的身份,让我吃和着泥土的饭菜,说我出身低贱,她又能好到哪里去,上京城谁不知她是一个长相奇丑的草包,从小到大不知做出了多少让人不齿的事,她现在又凭什么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凭什么!!”
她此刻对楚昭禾的恨是刻在了骨子里,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也压不下心里的怒火,只能发泄到了下人的身上:“你们一个个地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院子里的芍药全部都拔了,连个叶子都别让我看见!”
下人应声而散,生怕走晚了一步殃及池鱼。
相比点翠阁的低沉压抑,楚昭禾这边就轻松快乐很多。
“小姐,看着凌氏那憋屈的样子,可真是太解气了。”自从出了点翠阁,佩兰嘴角的弧度就没有下来过。
楚昭禾睨了她一眼,道:“她之前欺负我们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