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他轻声,“怎么还能给自己弄发烧呢?”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为师照顾不周了,往后还要把你看紧点才行。”
也许再看紧点,也许再仔细点……
也许……
可这是仇人之子,他本就是演戏而已。
他在慌什么?害怕谋事不成?
也对,毕竟他等那一天已经等了九年了。
蒲听松勉强镇定下来,照旧喊人端水,准备给江弃言洗澡。
五年来,江弃言已经习惯了这件事。
他全无一点抗拒,任由先生解他的腰带,然后抱他去浴桶里。
从前他对于在先生面前光着这一事早已心如止水,但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近日来,他忽然经常心跳很快。
而且被看着的时候,身上皮肤还会跟随先生的视线一寸寸发红。
尤其先生给他搓身子的时候……
全身都会变得很红很红……
蒲听松俯身,认真打着泡泡。
有些难过。他的手指越发轻柔起来。
之前他还以为是小孩子太白了皮肤又嫩,才会因为热乎乎的水温发红。
如今看来……火毒明显已经扩散到血液之中了……
这分明是血液沸腾烧出来的红色!
洗漱完,哄着人睡着,蒲听松走出房门。
他取出一个信封,递给秦时知,“你现在进宫,让太医院的人看一下太子的病灶,你今晚也不用回来了,什么时候研究出药方,什么时候抓好药来见我。”
“不是吧小家主?”秦时知一脸苦瓜相,“我进宫后睡哪?”
“随便,那是你的事。”
秦时知一噎,一个纵身跳上房梁,他小声嘀咕,“怎的自己不去,辈分大了不起?这分明是虐待老人……”
“本官未曾见有二十多岁的老人,再不动今年的假……”
秦时知没想到蒲听松耳力这么好,这都能听到,他摇头叹息着又一个纵身,消失了。
叫醒太医院的老头子,转告完小家主交代的事,秦时知百无聊赖在宫里闲逛。
逛着逛着,他忽然看到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往御书房靠近。
他勾唇一笑。
好啊,他还没去找乐子,乐子就送上门来了。
他心念一动,立刻行动起来。
于是终于恢复原身、准备找找证据的方鸿禧刚刚溜到书房门口,身后就传来了空旷的脚步声!
方鸿禧连忙回头,身后却空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