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来不来,都不重要,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
因为在他被抛弃的那天,是先生接他走的,先生来了,先生把他接回家。
可是……
“为什么…不来……”
他又一遍问出这个问题,他把脑袋闷在先生胸前哭得不能自己。
先生会怎么答他呢?是因为父皇在忙,是因为父皇有苦衷,是因为父皇喜得麟儿顾不上他吗?
然后劝他体谅父皇?
衣襟很快被泪水打湿,蒲听松揉了揉那颗哭得发抖的小脑袋,“是他不好,是他不懂得珍惜……”
“为师的小弃言这么乖他都不要,他啊,多半是得了什么痴病,脑子坏掉了。”
唇瓣忽然被小手捂住,江弃言带着满眼泪光仰头,“先生……”
这些话怎么能说出来呢。
先生怎么能这么不计后果顺着他呢。
“…不…不要先生说这些话……”
这话让父皇听见了,先生还怎么能活……
“好……为师都听弃言的。”
怎么能这么宠呢?先生说,都听他的。
明明刚刚还能忍住不哭的,现在怎么就完全不行了呢?
泪水就在一瞬间决堤,软糯的哭音细细小小的,委屈得不像话。
“呜哇……要抱……”
蒲听松拍他背的动作一顿,轻声,“乖,抱着呢……”
“嗯呜……就要抱……”
“还要为师怎么抱啊?”蒲听松说着,兜着他的腿,把他整个人带到了腿上,“这么抱可行?”
“不要…呜……呜嗯…要抱…”
蒲听松有些无奈地弯下腰,把人圈住,“那这么着?”
江弃言抬起手背抹了抹泪。
他坐在先生怀里,整个后背都贴着先生,先生的下巴还压着他的头顶。
很有安全感的姿势,但他还是哭。
其实有点无理取闹了啊,可是……
“嗯呜呜……”
他就是想让先生一直这般抱着他。
他哭得很伤心,“要抱…呜哇啊……要先生抱……”
蒲听松无奈,只能把手臂又收紧了些,“这是喝了多少,怎么就醉成这样呢?”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叹息,“这个样子,为师日后绝不再让你沾酒了。”
哭声停了一瞬,随即比刚刚放大了好几倍,“呜!呜呜!我……我要喝……我不要再挨欺负了…呜哇…我就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