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听松手指猛然攥紧,许久后,阴沉的脸色才平复。
没事的,这书都多少年前的古人写的了,当时不能治,现在还不能治么?
既然知道是火毒,那他便叫人去寻些下火的神物,怎么着也……
蒲听松忽然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有一块寒玉,是他出生的时候母亲挂在他脖子上的。
那是母亲给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
蒲听松在院中站了一会,萧瑟的秋风似乎能增添人对于离别的不舍。
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江弃言的命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没有任何人能夺走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阎王爷!
江弃言坐在桌前,借着灯光,拿着针线织着什么东西。
前些日子他听见厨娘们聚在一起闲聊,说冬天来了,要给自家夫君织内衫和围巾。
他就想,他也要给先生织。
内衫太复杂了,短时间很难学会,但一个胆子大点性格活泼的厨娘教了他围巾的织法。
他一边织,一边无声落泪。
先生收到这份生辰礼一定会很开心。
他只要死前能多看到先生开心,他就特别满足了。
先生总在笑,可他总有种感觉,那些笑容并没有太多真心。
先生真正开心的时候很少。
先生这一辈子太苦了,他……他好想……
房门忽然被推开,江弃言手忙脚乱拉开抽屉,把还没织完的围巾塞进了抽屉里。
从前织它的时候,他都会偷笑的。
如今…如今……
江弃言匆忙用手背抹了一把泪,他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看着蒲听松。
蒲听松感到心口好像被刀子割了条口子,连绵不断作痛。
“乖乖。”
江弃言抿唇抬头。
先生的声音好像格外温柔,格外轻。
好像生怕大一点、沉一点,就会惊到他似的。
“看看这菜喜不喜欢。”
“嗯……”
“不喜欢为师可以重做”,蒲听松的手不自觉有些抖,“为师现在去做……”
原来是先生亲自做的吗?
“我喜欢”,看着先生转身,他又重复了一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