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很久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
京城归于平静,秦时知没有再去关注过方鸿禧的动向,毕竟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
这是第几年了呢?
江弃言伸出手,接住天空中飘下的一片落叶。
原来已经是第五个中秋了。
脑袋忽然被揉了一下,他回头,低垂了眼眸。
他长大了一些,也长高很多了。
但他在长,先生也在长。
说起来,再过两天就是先生十八岁的生日了。
他在看蒲听松,蒲听松也在看他。
良久,蒲听松用左手比量了一下,轻笑,“不错,有为师腰高了。”
“奶没白喝,不过小弃言还需加把劲,争取再多长长才行。”
江弃言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抿唇,随后偏过头去。
“怎么?”头顶盘旋着长长的叹息,“为师哪句话又惹着小弃言了?”
他还是不答,眼眸中却有情绪在流转。
“又不说话了”,蒲听松把他拉近了一点,手扶着他脸板正,“谁惯的你这般乱发脾气?嗯?”
“你。”
江弃言简短的答完,心脏处跳动的幅度又微微增大了一些。
他,好像是病了,得了心疾,或者干脆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只要靠近,或者多说几个字,心脏就想要破膛而出。
破膛而出,人会死的吧?
江弃言越发抿紧了唇,“没有。”
“没有什么?”很轻柔的声音。
却像颗沉重的石子,轻易给努力维持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
“没有…没有发脾气……”
蒲听松刚松开他的脸颊,他就把脑袋又偏开。
可他的脑袋已经偏开,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右移。
视线落在腰腹处,只触及一瞬,他便慌乱地又将目光移走。
他,究竟怎么了?
“我……我要看书”,江弃言已经走上了台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不许跟来。”
他看着前不久换上的琉璃窗,窗上有两个人的投影。
先生好像知道他在窗户里看自己,刚好对着他的视线落点宠溺地笑了笑。
不行了……
江弃言正打算捂住胸口,反应过来先生也能在窗户里看到他,怕被看出端倪,又放了下去。
他深呼吸几次,心绪刚刚平静下来。
“如此,今日书房便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