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微眉心跳了跳,她又将话题拐走了。
面前的人太狡猾,她仗着他好说话,所有的问题都东一下西一下,却偏偏让他找不到不回答的理由。
下一刻,周青的话让他心中一松:“好了,这是最后一件问谢公子的事。”
周青笑盈盈:“谢公子知道,自己很漂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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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忪,她轻松。
周青抬手,她的指尖扣上谢临微的脖颈。
他想后退,却发觉浑身皆软,似乎是被什么点了穴道,使不上力气。
谢临微长于谢家,虽长于文墨,却并非不通半点拳脚;而哪怕后来因那事而落下病根,也并不是风一吹便倒的脆弱公子。
而在周青面前,他却屡屡受制。
谢临微哑声,从喉腔中挤出几字“…周!”
周青漫声:“小谢公子,你对我多有隐瞒,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当然能理解谢临微的隐瞒,理解他的遮遮掩掩,诸多无奈,但并不代表周青愿意接受。
猎手会在意猎物的挣扎是有何原因么?
更何况她还给了谢临微三个月,已经算仁至义尽。
——她要做谢临微独一人的刽子手,一个将死之人,最好的报答便是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絮雨之中,他们如此亲密,更像一对亲昵的爱侣。
而周青附着耳问他:“你要去查关于阿青的什么事,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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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年在写完信后,便马不停蹄的带人去了昨日他处理刺客的郊外。
然而在他带人赶到时,却瞠目结舌的发现土丘被翻开,一圈乱七八糟的脚印覆盖其上,显然是被人特意的破坏过。
而土中哪还有什么尸身,只剩下几点零星的血迹和一旁杂乱的枯草。
与其说是阴谋,更不如说是挑衅。
风声吹过平野荒芜,余光年立于中央,身旁一圈侍卫噤声而立,半晌他咬牙道:“去查!”
余家生意遍布五湖四海,抽调几个人手过来并不是难事。
而今日若不是周青和后来赶来的谢临微,他恐怕真要被那个婆娘摆一道了。
余光年一根筋,心下认定今日是李逢姬的阴谋,恐怕那所谓的刺客,也是这女人的自导自演,目的就是害他和谢三郎。
可后来谢三郎一来,那人又变得如此好说话——余光年的脑子彻底乱了,既然不是害谢三郎,那是为了害他么?
害他做什么?
余少爷短短两天,大脑已经宕机了不知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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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没想到,谢临微这么不怕死。
他的唇侧溢出了一缕鲜血,仍强撑着笑意,眸中清润,甚至带着几分歉意的道:“此事——确实隐秘。”
周青好笑,命都没了,还查什么?
她做的是杀手,并不精于审讯。
她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临微气息一紊,下一刻,他见少女抬步,几息之间便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而她最后一句话,却仍旧激的他心跳如鼓。
………
“今夜子时,房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