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带着义愤填膺的江聆走出巷子,守在门口的江家三人立马就围了上来,等在两家人门口的街坊邻居脸上也挂满了看戏的表情了。
“秦南鹤!你这个小偷把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瘦黑的江母头发凌乱,表情癫狂,冲上来捶打南鹤的神情就像是看杀父仇人!
南鹤将一脸急切想要辩解去拉江母的江聆扯到身后推进院子里带上门,抓住江母拼尽全力挥过来的手腕:“证据呢?”
江母大叫一声,将癫狂演绎到了极致:“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你这个月那么有钱,买这个吃那个,就是哄我家那个傻子让他跟你里应外合,偷我家的钱!你把钱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小偷!我要报警抓你!”
江聆在院子里急得直拍门,想要出去为南鹤辩解,南鹤的手紧紧带住院门的扣环将门抵住。
小傻子这时候跑出来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被江家人攻击,刚从医院回来的身体南鹤不希望变得更糟。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子不是个好东西,你也染得一身臭毛病!”江父阴沉着脸,“你现在把钱交出来,其他事情我们不追究!也不报警了。”
“对!把钱还给我们,我们不报警了!”江母还想再大吵大骂,被江父一个眼神示意,脸上恶狠的表情陡然一遍,竟然抓着南鹤的衣服跪了下来哭的嗓子破音,“求求你了,这都是我跟老江这么多年赚的血汗钱啊!我们家里三张嘴,还有个没断奶的孩子,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江母突然的弱势下来,在场的街坊邻居的心里天平立刻歪到了她那边,谁的钱不是血汗钱呢?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挣来的,却被人偷走了,换成他们恨得都要杀人了!
“偷人家血汗钱就是该天打雷劈!”
“他爸是个赌鬼混子,亲妈不要脸跟人跑了,这样能养出什么好东西来。”
“就是,我看呐就是他偷的,你看看他他刚刚跟江傻子一起回来的,江傻子手上还拿着蛋糕呢!那么贵的蛋糕我都舍不得给我孙子买,他就舍得给个傻子买,不是心里攒着阴事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养了孩子就得教啊,这不是祸害人吗?”
一时间,南鹤身上堆满了嫌恶又不齿的眼光。
南鹤冷笑一声,退后一步甩开江母的手,拿出手机来拨通了110:“你们那么多张嘴空口白牙污蔑我这个孤儿(秦森:?)我不好解释,我只相信警方,我报警了,你们等着吧。”
电话很快接通,南鹤简单介绍了事情,警方保证立马过来处理。
“等着吧。”南鹤淡然看着哭闹不止的江母,“还跪着给谁看?要认我当干爹?”
一句话晦气得江母像只猴一样跳了起来,指着南鹤气的直抖:“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杂种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敢报警,报了警你就等着坐大牢吧!”
南鹤收起手机,目光环视一周,谁也不放过:“你们刚刚说什么?就是我偷的?你们知道造谣生事要承担什么样的法律结果吗?”
他的眼神精准定格在刚刚说话的那几个人身上。
被盯着的几个街坊邻居纷纷变了脸色,嘴硬道:“说几句还得坐牢啊!我们说的都是真话,你去告我们啊!”
南鹤又掏出手机。
“我们不说了就是了!几句话这么小题大做。”
“就是。”
南鹤暗哼了一声。
他不爽谁也不要想爽。
有了警察这个主心骨,在场的人都等的很有耐心,江家一家人是坚定认为南鹤就是一个小偷,希望警察来立刻就把他抓起来,其他看热闹的是,等一个瓜的结果,在场人各有心思。
江聆在院门后急得转圈圈,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随时都试着在两页门间把手伸出去把门撑开。院门是比较松动的,只有并排合在一起中间的门缝才会最小,没有外力干预,门就会渐渐松动,显出一个缝来。
南鹤在外打电话的时间,门就渐渐松出了一条缝。江聆眼前一亮,试着往门缝里塞手去够南鹤的衣服,下一刻,伸出去的半只手就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
江聆愣住了,挣扎了一下,手心却被人挠了挠。
对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就一直握着他的手。
江聆的脸贴在院门上,被门外的南鹤握住半只手,就像两个小朋友上课偷偷传递纸条,江聆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心里暖呼呼,像卧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鸭仔的。他直接放弃了挣扎,就这样伸着手让南鹤牵着。
大概半个小时,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到了。
为首的警察问了一句:“谁报的警?”
南鹤举了下手:“是我。我报警的原因是,他们无缘无故骚扰我、诬陷我。”
“什么诬陷啊!”江母大喊,“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小杂种偷了我的钱!就是他!快让他把钱交出来!抓他去坐牢!”
警察问道:“证据呢?你这么笃定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是有监控视频吗?”
“警察同志你看。”江父指着两家院子间共用的矮围墙,“这是我家,这是他家,我们中间就这么矮一座墙,不是他偷的能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