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闻言,心中一颤。
陈泰,他的儿子,他心中的骄傲。
自从被囚禁在这里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陈泰了。
此刻,听到儿子的名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盼。
他缓缓站起身,将书柬放在案上,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的步伐虽然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
门外的宿卫见状,不禁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迈的魏国旧臣,竟然还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他连忙让开道路,让陈群走了出去。
陈群走出屋舍,只见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正匆匆走来。那青年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正是他的儿子陈泰。
陈泰见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他快步走到陈群面前,跪倒在地,哽咽道:“父亲,孩儿来看您了!”
陈群见状,心中一酸。
他连忙扶起陈泰,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感慨道:“泰儿,你瘦了。在汉国可还好?”
陈泰闻言,摇了摇头道:“父亲,孩儿一切都好。只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所以特地来看望。”
陈群闻言,心中一暖。
他拍了拍陈泰的肩膀,笑道:“为父无恙,你无须担心。倒是你,在汉国要小心行事,切莫惹祸上身。”
陈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说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努力进取,争取早日让父亲重获自由。”
陈群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有着不凡的志向和才华。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他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然而,陈群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并不容乐观。
汉国虽然对他们并无太多约束,但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他们想要重获自由,除非汉国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学完《大汉天子言行录》,通过考试,真能出去为官?
陈群是不信的。
想到这里,陈群不禁叹了口气。
他看着陈泰,语重心长地说道:“泰儿,为父知道你有志向。但现在的局势并不明朗,你千万要小心行事。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泰闻言,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谨慎行事,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莫要站在此处,去静室去。”旁边有宿卫督促。
两人于是前往静室。
静室无人。
陈泰站在静室中央,身影被烛光拉长,显得有些孤寂而坚定。
他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终于还是小声开口说道:“父亲,我欲与各世家联手,从曹真在徐州入手,并且扰乱汉国的科举之事,让汉国皇帝不敢轻视士族。父亲以为如何?”
陈群闻言,脸色瞬间大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风吹过,眉宇间皱起了深深的沟壑。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陈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与愤怒:“你疯了?此事绝对不可!这是去送死!你可知这其中的凶险?”
陈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与倔强。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坚定地说道:“不奋力一搏,如何有富贵权势?父亲,难道您愿意看着我们颍川陈氏就这样没落下去吗?我们陈家世代为官,何时曾如此憋屈过?”
陈群闻言,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默片刻,才转过身来,语气沉重地说道:“泰儿,你可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失败,我们陈家将面临灭顶之灾,你我父子都将身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