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忠通禀后,郑湘就进了殿,从香兰的手中接过燕窝,放到桌案上,脸上洋溢着笑容,道:“陛下,这是妾亲手炖的燕窝,最是滋补,你尝尝。”
姜榕抬眸看她,嘴角溢出漫不经心的笑容,将奏表往旁边一推,道:“朕难道还要滋补?”
郑湘闻言,嗔了一眼姜榕,手一按就坐在桌案上,端起燕窝,道:“陛下,这是妾的心意,你要是不喝,我就倒了。”
姜榕被郑湘的动作惊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人,竟然坐到御案上,还面不改色,继续与他调情。
突然一个念头浮光掠影地出现在脑海中,姜榕欣然的表情顿时一沉。
当初她也许是这样和废帝调情的。
姜榕把笔撂在一边,奏表一推,双手抱臂,露出讥讽似的笑容:“好啊,你喂我。”
郑湘留意到姜榕不悦的神色,却没有害怕退却,废帝阴晴不定,比任何人都难侍奉,姜榕沉个脸,在郑湘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哄一哄就好啦。
她真拿了小勺,一勺一勺地喂,姜榕是来一口吃一口。
“陛下,妾错了。”郑湘喂完人,将炖盅放到一边,腿轻轻一动,绣着鸳鸯戏水的丝履勾蹭着姜榕的腰。
姜榕抬头看见郑湘略带调皮的俏丽笑容,依然抱臂,脸上布满乌云,冷声道:“下来。”
郑湘心中一紧,怯生生地下来,垂头站在一边,时不时抬眸偷瞧姜榕,可怜极了。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不,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错。
当皇帝的都有毛病。
郑湘如是总结道,但是没办法她位于人下,该哄人还是要哄人的。
大将军
“陛下……”
怯生生的声音如同金色的糖浆,一圈一圈绕着姜榕的心脏。他看着光耀明媚的女子如一只受惊的波斯猫,娇娇弱弱,生怕被人厌恶抛弃。
她能有什么错呢?
千错万错都是厉帝的错,是厉帝的言行告诉她,献媚能够活下来。
“站直。”姜榕说着,自己也挺直脊背。
郑湘下意识挺胸收腹,如同一株开得绚丽的木棉花。
“这事可一不可二,记着切不可再犯。”
“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姜榕见她认错,将几本奏表推到桌边,翘着腿,曲指瞧着桌子,道:“你来给我念奏章。”
郑湘其实怂得很,见帝王发怒,自然是他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白皙的双手翻开奏章,她开始照章念起来。
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来,给郑湘打了一层金色,睫羽落下阴影,显得眼睛又黑又亮,仿佛上了釉彩似的。
她的手不枯不肥,在阳光下白里透粉,玲珑晶莹,手背上还有几个俏皮的圆窝,又软又柔。
如夜莺般的声音,让人的心在青山绿水间飞扬。
姜榕慢慢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伴着郑湘的声音,忍不住回味昨日的欢愉,精神平和,身体满足,刚才的怒意和不满消散一空。
但是郑湘的心情不仅不美妙,而且十分糟糕。直挺挺地站着让她双腿发僵,身子发颤,双手发抖,还有口感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