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喊,终于起到一点作用,对于古城县混混来说,84年的严打绝对是最恐怖的一次!那一次,仅仅是古城县就逮捕上千人,其以流氓罪判处死刑的,足有十多人,死缓和无期二百多人,十五年有期徒刑以上二百多人!
当时邓公子不过十二岁,这家伙如果年长四五岁,绝对会是被严打的对象。邓公子清楚记得,严打过后,一向混乱的古城县,居然消停一年之久,街上没有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眼下邓华用醍醐灌顶术吼出这嗓子,的确有震撼人心的效果,一时间现场只剩下五伙还在战斗。其一伙,五个混混狂舞棍棒,砸向间六个人,被围的六个农民工显然没有打群架的经验,人多也不是对,已经各个带伤,兀自勉力维持。
邓华刚想要奔过去,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透支严重,几乎是步履维艰!此刻他心惨然,前世功力尽失的感觉回来了,莫非自己又要变成前世的废人?
就在此时,新上任主抓治安工作的郑汉副县长出现在他视野,直接撞进最凶恶的战团,拳打脚踢,转眼间五个凶徒全部被击倒在地!
邓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徒弟动,这家伙不愧是练散打出身,出极重,都是往关节筋脉上招呼。每一个挨打的混混,第一时间失去战斗力,再也爬不起来,一个个惨嚎不已。
第172章赵建军受伤
黄玉英几步奔到邓华身边,时刻关注邓公子的小女人,自然看出男人的不对劲:“你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累着了!”
邓华给女人一个微笑,只是颤抖的身体,却明白无误的告诉美女书记,眼下的邓公子情况很不好!脸色苍白,浑身汗涔涔的,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邓华付出的代价收获明显,绝大多数混混和农民工之间停止了打斗。趁这个有利时,郑立新一帮扑向最凶悍的那些,上前两个对付一个,结结实实上大背铐!
后来铐已经不敷用,就地解下对象的鞋带,一只从上往下反背,另一只从下往上反背,双倒剪,两根拇指用传说的猪蹄扣死死绑缚在一起,如此一来,再强悍的凶徒,除非把拇指拽掉,否则根本不要想着挣扎。
局面终于控制下来,那些外围的警员也开始动,冲进人群,分开斗殴双方。这两拨人极好分辨,农民工几乎清一色厂子发下来的劳保,本来这些人舍不得穿,还是各厂严厉要求必须统一着装,这才穿在身上。
眼下这些“宝贝”工装,哪里还有一点簇新的模样,整个更从垃圾点捡回来的破烂没差啥!那些混混,则是统一的对襟小褂,下身是黑色抿裆裤,脚上是圆口姥爷鞋!这是古城县混混标准着装,据说是当年白莲教反抗官老爷暴政年代,留下来的传统。
平常五打架,绝对不允许穿这种“正装”,那样会被所有的混混追着打。只要打架规模过五十,你就会发现,双方清一色这种白麻布做就的对襟小褂。打架是一股子血性,古城县民风彪悍不是胡乱说的,凡是群架,警方很少会冲进人群执法。
那不是执法,而是找揍,打架双方绝对不会在乎你是警员还是天王老子,郑立新一帮身上的血迹,就是很好的证明。这股子血气被邓公子的当头棒喝震散,再也没有人会傻乎乎攻击警员,任凭警方把自己绑上。
现场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十个伤痕累累的,有呼救喊疼的,算是状态不错,那些一动不动看不清伤势才是最危险的。他们常常是头部受创,很可能是脑淤血,导致昏迷。
棍棒打架最常见的重伤,都是发生在头部,因为很少见外伤,混混们下没有忌讳,劲充足!古城县的医生对打架斗殴伤患的处理已经司空见惯,他们不会在意那些喊疼的,都会第一时间抢救没声的。
主街两边的商铺,早就家家闭户,门窗都上了闸板,很怕自家会遭受池鱼之殃。混混们打架很少有伴随强抢案件,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
闸板缝隙间,可以看见一双双惊恐却又兴奋的眼睛,别看这些店老板一个个老实巴交,说不上年轻时候,就是这其的一员。古城县打群架有着坚实的“群众基础”,几乎每一个都能抡几下棍棒。
这里打群架最大的特色,是双方从来不拿刀或者铁棒,像斧头一类重杀伤力的家伙更是坚决杜绝。谁要是在群架现场拿着这些“禁忌”武器,不管哪一方的,都会先行向他身上招呼。
地上清一色镐把,这东西是屌丝打架必备装备,造价低廉,杀伤力足够。即便是凶器毁掉,也可以随时从对方上补充,镐把通常都是商家存,一旦酝酿群架,镐把就会成为双方的目标。
卖镐把的商户,不会阻止混混拿镐把,但是你要记好帐,事后这玩意还可以照常销售,毁掉的会有双方补足,补偿老板的都是赢家,这个也算得上是古城县的一大特色。
一个个参与者被按倒捆绑,也不是没有人想跑,问题是古城县主街两边,胡同着实有限,那些外围的警员此时也起到作用。两头堵住,各个胡同口把持好,就像是跑进竹筒的老鼠,想跑都跑不掉,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邓公子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蹿房越脊。
直到此时,赵建军、孔华章和陆斌才姗姗来迟,赵县长眼闪过一丝后怕,这种程度的斗殴,以他在古城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遭遇。看黄书记等个女人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庆幸自己没有早来,否则不知道会不会挨打。
“荒唐!”
赵县长一脸煞气,威风凛凛的站在路间,一掐腰,一指点地上遍布的镐把和伤者,“古城县是法治社会,居然会发生如此荒诞的斗殴事件,一定要严厉打击!所有的参与者,全部……”
“呜!”
一声鸣响,一根镐把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梆”一声,碰了一下赵县长额头!赵建军没想到已经平静的现场,居然还会飞来横祸,他摇两摇晃两晃,幸好被身边陆斌扶住,才没有倒下。
其实那一棒顶多也就是擦破一层油皮,根本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只是赵县长被这一击吓得心胆俱裂,他一个堂堂的县长大人,怎么可以处身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