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明官场因为房晓真被抓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方晟却一身轻松来到京都,此次要专题答谢卫君胜并邀沈直华出席,然后飞到白吉,与久违的徐璃重聚!
大半年时间没见徐璃,那清冷的俏脸,那细腻入微的温暖,那令人疯狂的“名器”,想想都有难抑的兴奋。
周五晚上抵达于家大院已近十一点,老爷子吃安眠药睡着了,伴着粗浊的呼吸和咳嗽声,方晟悄悄进去看了会儿便退出。
“风蚀残年,爷爷身体愈发不行了,”于云复从阴影里踱出来,低声道,“从你上次看望后,爷爷只起床到院里转过两回,绝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
“要不要住院边观察边治疗?万一有突发情况,家里医疗条件终究不够。”
“我们都建议过,爷爷说要死在家里,唉,不勉强,”于云复话锋一转,“吴郁明近来情绪怎样?”
“有大祸临头的感觉,也承认吴曦正四处活动。”
“跟我来。”
翁婿二人走进小院子,反锁好门进了书房,再反锁好,于云复在书桌前坐下,脸色凝重地说:
“估计难逃一劫!”
“这么严重?”
方晟吃惊地说,“我还以为——不单我,恐怕吴郁明也觉得顶多通报批评,背个处分就算非常严重了,毕竟张荣是自杀。”
于云复沉重地说:“开始大家都这么认为,吴曦闲谈时还开玩笑说下属抑郁自杀领导都要背责任,以后要有心理师资格才能做一把手。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方晟念如电转,脱口道:“就是燕慎所说的话,最高层要报一箭之仇!”
“可能,最高层本来要拿你开刀,张荣的死正好是突破口,吴郁明既然脱不了干系就替你挡枪了!”
“真是侥幸……”方晟喃喃道。
“桑首长的风格……今后大家都要适应,不能轻举妄动,他对派系是严厉打压的,连沿海派都未能幸免,说明大趋势是不唯出身只论政绩,长远来看是好事,短期对我们难免有影响,改革的阵痛嘛,不能临到自家才晓得喊疼,都得忍着。”
方晟还关心吴郁明的命运:“报仇会到什么程度?”
于云复摇摇头:“难说,吴曦是竭力避免翻车,关系都找到最高层——跟于家一样他也输不起了。”
话语中隐隐有某种悲凉。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从目前形势看套用成“官不过三代”也通,不管如何努力总会被视为祖荫庇护,哪怕明显凭借自身实力上位的方晟都难以摆脱这种原罪。
接下来于云复难得透露了一些近期京都高层的活动,有的印证了民间传闻不是传闻,有的则令方晟瞠目结舌,深感混官场之不易。
当夜很晚才睡,第二天清晨再去老爷子那边,被告知仍在熟睡不必打扰,遂雷打不动送小贝练高尔夫,中午在附近吃了简餐后再送回于家大院,马不停蹄赶到白家大院。
见白老爷子神采弈弈在后院草坪散步,不由松了口气,到底经历过战火考验,身子板硬朗得多。
“听说最近于老身体不太舒服,没大问题吧?”
白老爷子关切地问。
“主要是支气管炎引发哮喘,气息不匀后身都难受,提不起精神,查过了心脑血管和内脏都正常。”
“年纪大了尤如老化的机器,不是这儿出毛病就是那儿有故障,很正常,有力气起来运动运动,运动能治百病,这不是医生说的,而是我几十年总结的经验,比医生靠谱。”
“我就羡慕爷爷豁达自在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