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丹拦住他,皱了皱小鼻子说,“你身上烟味酒味大极啦,我老远都闻见啦,瞧你这身脏的,你跟着范处长她肯定不满意。让你回家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去洗洗澡,我在门外等你。”
常雨泽一想也是,范丽非常爱干静,他身上这烟酒味连他自己问起来都有点作呕,何况是她,所以就按王晓丹所言到卫生间冲个凉。
十分钟到了,王晓丹推门走进来,常雨泽险险刚穿上衣服,差点暴光。她提回来一份早餐,一盒热牛奶和一片鸡蛋灌饼。
“谢谢。”
常雨泽也不客气,快速吃完早点,准备出去。
“等等。”
王晓丹又一次拦住他,从头到脚认真检查一遍,把他衣服上压皱的皱纹都顺了顺,“衣服压得太皱,只能熨过来了,你的胡子也没有剐,唉,都来不及啦。咱们快走吧。免得局长发脾气。”
常雨泽跟王晓丹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心中滋味万千,他上次就是在这里堵住了郭忠,想套他话他却只字不说;没想到昨晚他又他相遇,他对他掏心掏肺无话不谈,尔后又把他送到了这家酒店,缘份啊。
“你怎么知道我睡在了这?”
常雨泽好奇的问。
“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呗。”
王晓丹先是调皮的抛出一句话,接着神色一黯,低声说,“世界上还有哪个警察那么傻冒,敢穿着警服在酒吧大喝特喝。”
“噢。”
常雨泽也随之神色黯然,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他多么希望王晓丹能找到他是因为妻子提示她,虽然他仍然对妻子痛之入骨,但是他内心还是希望她在乎他,就象郭忠所说的那样,不管妻子爱不爱他,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她还“在乎”他的安危,不会让他醉死街头。
当常雨泽往市局赶的时候,一路上又有两辆警车加入回局的行列,那是市局派出来寻找他的。
这时,王晓丹小心亦亦对常雨泽的说:“常科,我给你说个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吧。”
“局长很着急,我猜好象是范处长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准备好,想法把范处长搪塞过去。”
“知道了。”
常雨泽心中淡然,既然纸包不住火,那就让火把这一切烧透吧。
“你别不当会事,你一定要准备好,局长那一关好过,姓范的那一关可不好过。别看她长得漂亮,说话笑迷迷的,整起人来却是狠得吓死人。你不知道,现在随南县的那些警察都让她整怕了,私下里都叫她范黑子。听说下面所里流传一个小笑话,说所里的两个民警值夜班,其中一个熬不住,睡着了,另一个在他耳边说一句话,范处长来啦。那个睡觉的民警猛一下站起来,笔直站好,抬手行一个标准的敬礼,大声说,领导好!范处长好!呵呵,笑死人啦。”
王晓丹爱笑,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这时,她突然想到她的顶头领导还正面临严峻考验,又立即敛起笑容,板起小脸,认真的说,“本来局里都认为你也是整顿小组成员,是跟她办事的,她可能会对你高看一眼,不过看她那脸黑手狠的模样,她一定不会损私情,抓住你的小辫子她肯定又会上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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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工作职责,随她便吧。”
常雨泽的语气非常消极。
王晓丹倒是急起来:“常科,你别拿她不当会事,你千万得把她蒙过去。局长处理人,我们这些小科员还能替你汇报汇报,要是省厅的领导处理人,我们这些小科员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会小心的。”
常雨泽知道她是关心他,所以表面还是应承她。
常雨泽很快来到市局,局里的同事见了他神色各异,昨晚的事以及今早的事他们都多少了解了,所以明白他所面临的考验,可以说前途危机重重。对此,有人是担心,也有人心中可能是幸灾乐祸,毕竟他的平步青云让人羡慕。常雨泽无心理会同事们的眼神,匆匆走进局长办公室。
刘逢东正在看材料,见常雨泽进来,立即放下手里的材料,批头盖脸来一顿臭骂:“你小子好啊,我让你回家呆着,跟小虹处理好矛盾,你却给我躲到宾馆装龟孙!两口子闹矛盾了,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不敢回家见老婆,你真给我丢公安的人!”
刘逢东不知道常雨泽回家后又跟徐虹大闹一场,常雨泽也不打算给领导解释,就陪笑说:“领导批评的是,我怕压不住火,所以就到宾馆好好思考领导教给我的教诲。”
“行了,不用给我解释了,你们两口子的事你们两口子看着解决吧。”
刘逢东骂完,消了点气,给常雨泽招招手,示意他走到近前,压低声音说,“本来今天早上我要到市委说说你的事,范处长突然杀过来了,很生气。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昨晚的事,说我们市局管理混乱,警风警纪一团糟,先有县局局长*女下属,又有市局警官枪打银监局。现在我都怀疑厅里是不是也知道了,就怕有人往厅里打小报告。她正在小会议坐着,你过去好好跟她解释,能瞒到哪就瞒到哪,千万不能让她把这件事提交到厅里。要是厅里插手这件事,哼,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吧。”
“领导,您别生气,都是我惹的祸,我去跟范处长承认错误,是罚是杀随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