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啊!今天是想说说他的事。我感觉他好像不怎么开心,可能是觉得基层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吧。这小子,才在山沟沟里面呆了一年,刚刚把红牌牌换成一杠两星,居然就想转业了!我看啊,都是你开了一个坏头,把同学们的心思搞乱了。”
“我去,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我当时闹着退学,是什么原因,你还能不清楚吗?”
“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不跟你扯了!许含玉的事情,以后我再跟你算账。我把郑东连队的电话发你手机上,你赶紧跟郑东联系一下,开导开导他,让丫的在基层好好干,别给咱六班的兄弟丢脸!”
好兄弟偶尔一个电话,虽然东拉西扯不着边际,但信息量绝对足足的。
或许是天意弄人,杨烈本该去的那个西南边陲之地,被犯了“二”的郑东给选中了,结果郑东现在守在那道国门附近,变成了另一个杨烈。
唉,这事呢,让杨烈咋说啊?那个岗位,总归是需要充满理想的热血二杆子去担当啊!就算不是郑东,也会是杨烈别的同学,或者别的校友。总之,只要岗位在那里,那里就永远不会空着!
杨烈马上就给郑东打电话,恰好是郑东在值班,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听王虎那个大嘴巴跟我说的,你好像对现在的工作没啥积极性?”
“能有啥积极性,天天就是值班加值班,人呆在大山沟里面,都要成活化石了。最近一年,北边不是出了两起部队哨兵被枪杀和枪支被抢的案子吗,我们南边距离北面几千公里,也要天天提高警惕,还要干部亲自带班站岗。那个杀千刀的亡命徒,一天不被抓住,我就一天不能回家看望父母,哥们可是两年没见到咱爹咱妈了啊!”
郑东在电话那边猛倒苦水,对杨烈也没怎么遮拦,该说的,不该说,都往外冒。
杨烈听到这里,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他似乎想起来这个屡次袭击部队门岗,枪杀哨兵的凶徒是谁了!
白保川,建国后第一通缉重犯!而97年正是他持枪疯狂作案的高峰期!
杨烈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个人?那是因为他在那个梦里看到自己差点就要去参加围捕白保川的任务,结果自己所在部队驻地附近恰好发生了灭门惨案,他被从临时抽调的大名单中划掉,留下来协助当地警方缉拿灭门案的凶手了。而最终,杨烈确实抓到了凶手,一个从青河被拐卖到边远山区的可怜姑娘。人被抓到的时候,已经彻底疯了……
白保川现在就在西北,灭门惨案还未发生!
杨烈忽然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能同时帮杨庆林和覃大鹏铺路的机会!
想到这里,杨烈马上对郑东说:“你呢,先把牢骚都装在肚子里面,正好我现在也没啥事,所以我决定亲自过来看看你,到时候再说吧!”
“我靠,烈子,你不是来真的吧?哥们没事,也就是呆着无聊而已,你不用来的。”
郑东在电话那边差点都要跳起来。
“这次必须来!你给我等着!”
杨烈啪的一下挂了电话,然后马上起身出了院子,跑到镇派所开始使劲槌门。
杨烈中午还跟覃大鹏一起吃饭来着,他知道今天晚上是覃大鹏留守值班。
覃大鹏已经睡的迷迷糊糊,被一通敲门声弄醒,只好睡眼惺忪的来到门口,冲外面吼:“哪个村的呀?深更半夜来砸门,出啥大事了?!”
“老覃,是我,杨烈!”
覃大鹏急忙打开铁门,让杨烈进了派出所的院子。
“我有一桩大富贵送给你,敢不敢接?”
杨烈一脸神秘的看着覃大鹏。
“兄弟,你这是要胁迫哥哥入伙吗?是上梁山,还是下水浒?”
“梁山和水浒是一个地方,没文化,真可怕!擦,说歪了,你给我严肃点,说正事呢!”
“哦,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