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忽然抬头说:“你比我妈妈好多了。”余切说:“爱之深责之切,你知道这句话吗?”
端端点头,但还是说:“你比我妈妈好,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我!其实我趴在那看,是因为想感染细菌,这样等我好了,以后就不会因为这个死了。”
“我不是因为想要离开她,我是因为想要陪着妈妈,才去感染病菌的。”
真是可爱的小女孩。
余切摸了摸端端的羊角辫,这下李小林知道真相,要愧疚得睡不着觉了。
走了一段路,余切回头,这时候他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就把端端抱起来,端端很快睡着。小孩儿安静的时候,还是十分恬静可爱的,脸蛋红扑扑的,睫毛也很长,仔细看还有细小的白色绒毛。
怪不得巴老这么喜欢端端!
巴老其实也有个嫡孙女,但在他的随笔中,有关于外孙女端端的却要多的多。
现在,端端十分信任余切,都能在他怀里面睡着了。李小林又尴尬又无奈,余切又告诉她端端为什么要下水,她悔得不行,眼睛里面全是对女儿的愧疚。
回来之后,阿莱又唱起了那歌颂格萨尔王的民间歌谣,“你是祥瑞的太阳!你是雪域永恒的光茫!”
阿莱唱完之后,特地来恭喜余切“拿到了日本芥川奖的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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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还没出结果吗?
阿莱说:“我是个孤陋寡闻的人,来不及听不到繁华都市的消息,我只能提前恭喜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你想要的,都会回到你的身边来。”
这一系列话阿莱说的抑扬顿挫,就像是唱歌一样。
“阿莱啊,阿莱!你确实是个诗人!你是个吟游诗人。”余切笑道。
阿莱接下了余切对他的“美誉”。
翌日早上,余切的房门被敲响,原来是端端和李小林。
这个小女孩的手紧紧攥着,来到余切和阿莱的面前……她摊开手是几张零碎的钱币,一共八毛钱。
她是来捐钱的。
“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了,拿去给阿坝的孩子们治病吧,”
阿莱感动极了:“你不应该捐给我,你应该捐给专门的机构。”
端端天真无邪道:“太难了,我不会,你能帮我吗?”
这话可算是打开了阿莱的情感阀门,他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当即放弃了第一天的杭城会议,花了一整天时间到处找政府主导的慈善基金会(八十年代已经有)。
杭城有儿童少年基金会和刚成立不久残疾人福利基金会,阿莱跑遍了这两个地方的机构,就为了把那八毛钱捐出去,李小林也全程跟着,《收获》杂志对这一次会议的记录交给了另一个编辑。
三个人全不务正业去了,杭城会议变成了他们仨的糖丸会议。
最后经过别人的介绍,他们竟然换了三颗脊髓灰质炎的三价糖丸,这些糖丸虽然政府免费提供,然而实际成本达到两三毛一颗。
他们搞不好还“赚”了基金会一毛钱。
这三颗糖丸让他们干劲十足,端端很高兴,挥舞小肉胳膊:“医生说,每隔一个月吃一次糖丸,三颗正好能让一个小孩子不得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