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自己依恋,恰好满足了她对于家人和恋人不要离开的渴望,与其说是太宰依恋着她,倒不如说是两人刚好相互互补着。
对方过分漆黑的恋心,与她执着追求的强烈情感。
所以这家伙实在故意撒娇吗?
“真的会拥有永恒不变的爱意吗?”太宰望着千穗理,一字一顿低声道。连太宰自己都无法保证。
千穗理已经对太宰猫猫的独立社会化不报希望了,谁让对方是她的丈夫呢。
“如果保证有用的话,”千穗理坏心地在此停顿一下,把某人心吊到嗓子眼以后,才悠悠道:“那你应该不会反复向我确认这个问题了。”
太宰垂下眼,不去看千穗理的金眸,只是兀自将最近焦虑一股脑发问:“千酱真的相信我懂得爱吗?我可是自杀狂魔,即便现在也没有放弃对自杀的追求,说不定哪天……”
千穗理伸手捂住太宰的嘴,毫不犹豫打断对方的话语。
“相信哦。”
见太宰仍然面露不甘心,千穗理也不由得思考到,胆小鬼自喻的太宰,竟然还会有因为焦虑而蒙蔽头脑的一刻吗。
“该用什么来定义爱呢?”
金眸柔和地注视着他,如同让他沐浴在温度正好的日光中,幸福地快要融化过去了。正是因为最近无时无刻都感受着这样的幸福,反而让太宰恐慌起来。
但他仍然下意识思考着千穗理的问题。
“太宰可以为我不去翘班,老老实实工作吗?”千穗理温柔的声音响起,她扒了下太宰的鬓发,露出对方艳丽的容颜。
“当然可以!”太宰毫不犹豫回答到,他为了千穗理,努力工作了好久。虽然努力有水分,但是委托都解决了嘛。
“太宰可以为了我忍耐不喝酒吗?”千穗理询问到。
“可以。”太宰没有试图抽科打诨,老老实实回答到。
“不吃螃蟹呢?”
“也可以。”
他自认为是一个物欲很低的人,虽然嗜好酒精和蟹肉,但也没有到离不开的程度。如果说真的要是嗜酒如命、嗜蟹如命,反而还好说了。
“那么,太宰愿意为我忍耐着,今天不去入水吗?”千穗理说着是今天,金色眼眸却已经带上了笑意。
太宰也清楚,不仅仅是今天,也不仅仅是入水。
这一次他的回答迟疑了很久,只是在不存在的回答时间都要完结时,才迟钝地回答到。
“……可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在千穗理面前想起鹤见川的河流,或者美妙的房梁与树枝。仿佛只要千穗理在他眼前,他就能够一直勤勉又盲目,如同小蜜蜂一样。
哪怕是为千穗理搭配衣物这种不重要的小事都非常有意义。
“为了我能做到这个地步,还不算爱吗?”千穗理理所当然地凑过来,捧起太宰的双颊,“对自己要更有信心一点嘛,或者更加信任我,坠入我的爱河,嗯?”
并不是坠入爱河,他完全被驯化了。
太宰揽紧千穗理,将自己又一次埋进对方温柔的怀抱中,如同融化一样,又或许是不敢看对方带笑意的眼眸。
答案已经非常清晰了,眼前的女性,是即使让他暂缓死亡,留在这个氧化世界继续忍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