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铁了心的不想和时易之这个人交谈一般。
然而时易之知道,面对冠寒绝不能像面对其他人那般,若是让说出他自己独处冷静一番这样的话,怕是两人再也没有搭上话的机会了。
瘐晰筝璃……
于是他走近几步,柔声道:“寒公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莫要独自一人憋在心中,有什么话都可与我说。”
时永商说得对,与其你瞒我瞒,不如敞开细谈。
“说?不开口说话的人不是我吧。”冠寒冷冷地哼笑一声,“我倒是愿意说,可某些人也不见得愿意听。”
说到这里,昨夜时易之沉默不语的表情又浮现在了冠寒的眼前,再一想到因为这件事还没让他睡好觉,他就愈发地生气了。
“无端端地开始闹脾气,如此也就罢了,还为了躲我一大早就出了门。
“时少爷,你若是厌烦我了就趁早说,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你又何故多此一举做这些?”
最后一个字落下,冠寒又觉得这句话自己说得很不好。
“死缠烂打”这四个字用上后,就好像是他对时易之情根深重似的。
实际上恰恰相反!!!
他不愿在这上面吃亏落了面子,赶忙补充道:“当初可是你说要带我来清洲的,也是你说要让我与你成婚的,我见你还算诚恳,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何曾想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变了心。”
冠寒话音一落,时易之就顿了顿,心和脑袋都空了一瞬。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我……是,是这样的。”他眨了眨眼,如了然也如释怀般吐出了一口气。“确实一直都是我在强求。”
那口浊气被吐了出去,时易之倒比昨夜更坦然与坚信了。
他往冠寒的方向挪近些许,迟疑却又笃定地说:“可我想,寒公子你应当也是不厌恶我的吧。”
冠寒不喜欢他,是他做得不够好;冠寒不厌恶他,那一切都还有转机还能继续。
要他放手,是万万不能。
“谁说的?你自己这么以为的吗?”冠寒嗤笑一声。
说着,身子刻意地往后倒了些,与时易之拉开了点不太明显的距离。“我现在非常讨厌你,所以我准备走了,免得继续与你两看相厌,搅的日子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时易之却笑了起来。
他几乎无赖般地回答,“是我感受出来的,你不抵触我。”
厌恶比爱更容易觉察,冠寒对他或许没那么喜欢,但也一定有依赖。
这给了他底气。
所以他说:“不瞒你说,昨夜我那样,确实是因为有些生你的气。”
冠寒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只是听到“生你的气”这几个字,就怒而瞪了时易之一眼。
“我气你受伤了也不跟我说,气你不肯告诉我不说是为了什么。”时易之顿了顿,藏在袖中的手蜷紧。“我还气自己,气我没及时发现你身上的伤,也气我笨拙愚钝,哪怕过了这么久,都还没能让你全身心地信赖我。
“今早出门也不是为了躲你,是我想去找些法子来开解开解自己,以及改变这样的现状。”
说到这里,时易之又赶忙补充,“我找的不是别的什么人,是我的二堂弟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