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饵?”
“左边是沙蚕,右边是扇贝丁,都是鱼喜欢吃的。”
师生两个其乐融融,连小孩子都知道向阳而生。
陆知乔默默地看着,心里酸涩交织,不愿打扰,便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返回船舱。
……
海面上渐渐刮起了微风,船有些摇晃,陆知乔坐在休息室里叠衣服,一件防晒衣拆了又叠,叠了又拆,外面时不时传来女儿惊喜的呼声,她叹了口气,嘴角弯着,眉眼却尽是惆怅。
一道人影闪过,祁言披着满身海风进来,坐到她身边:“怎么不去钓鱼?”
陆知乔走着神,被吓一跳,看着人近在咫尺的脸,神色僵愣,半晌没说话,手里的防晒衣从膝盖滑到地上。
“怎么了?”祁言微微拧眉,捡起衣服放到旁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不舒服吗?是不是晕船?”
担忧的眼神那么自然而然,陆知乔心头一跳,回过神,垂下了眼皮:“……没有。”
“真没有?不要骗我,我带了晕船药。”
“真的。”
祁言歪头仔细观察她神色,瞧着没有不舒服的样子,稍稍放下心来,笑了笑:“怎么不去钓鱼?”
“不会。”她低着头,心绪有些乱。
“我教你。”
“你会?”
“嗯。”
“不信。”
她耳尖有点红,耳垂却莹润白皙,祁言瞧着,喉咙滑动了一下,终究是忍住没动,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试试就知道了,来。”
陆知乔半推半就地跟着她出船舱,看到船员小哥在帮女儿拉竿,又钓上了不知道第几条鱼,虽然个头都比较小,但足以让孩子高兴半天,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船上有两根钓竿,都已调试过,祁言拿起空的那根,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主线,牵着陆知乔到甲板另一侧:“来,拿好。”
“为什么要用水洗?”陆知乔接过钓竿,有点沉。
“这是尼龙线,一般用来钓淡水鱼,下海水之后容易变硬变脆,先用淡水洗洗。”祁言噙着笑,耐心解释。
她点点头,没说话。
祁言戴上手套,从饵桶里捉了一只还在蠕动的沙蚕,捏起鱼钩,从头一串到尾,动作利落干脆,很是熟练,瞧着像个老钓手。她挂好饵,随手将钩丢进海里,摘了手套,站到陆知乔身后侧。
“看到那个浮漂了吗?”
“嗯。”
“如果它快下沉,说明鱼咬了钩,这时候你就提竿……”
陆知乔是新手,从没钓过鱼,连钓竿都是第一次摸,祁言怕讲得太复杂她听不懂,便配合肢体动作简单解释,声音温柔轻细,讲完从后面抱着她,两手同她一起握住钓竿。
两人紧紧贴着,祁言个头略高些,薄软的唇不偏不倚挨着陆知乔耳侧的头,鼻间呼出温热的气息,透过丝缝隙尽数扑在她耳朵上,又吸入一丝幽幽香气,双臂不由收紧。
陆知乔绷着腰,被耳边暖热的呼吸撩|拨得难受,心口猛烈跳动着,偏偏两人都穿得薄,自己的吊带裙后背镂空大片,简直没有遮挡,而祁言里面只穿一件抹|x,蝴蝶骨隐约硌到软软的东西,她一时紧张,然不敢松懈。
海面异常平静,戴着墨镜都觉得阳光刺眼。
陆知乔脸上烫得厉害,身体也有些燥,感觉有团火沿着脊椎窜进脑子里,折磨得她很不自在。可是身后人安静站立,既没得寸进尺占便宜,也没规矩退开距离,她不好意思动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