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道:“他的灵我可以养,但是他的血液需要你来养,五百年,日日往人身果中注入,你考虑好…”
不知过了多久,兰不染再次看到了画面。
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手,那双极好看的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白晳,鲜粉的指甲。
向自己的心旁扎去,随着一声闷哼…汩汩鲜血逆向而上,注入到树上的人身果中。
这样的画面出现的次数,枚不胜数,直到最后,那手的动作,已不如前那样灵活,颤颤巍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手也失去了以往的血色,苍白无力。
再后来那手在自己的臂间一刀一刀的划过……
两只上臂布满了疤口,结了痂又被划开,周而复始……
兰不染痛得快要死去。
耳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如被万虫蚀空般空洞,如飘渺的风:“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一直哭,有我陪着你,不要哭。”
兰不染意识到,自己已从梦中脱离。
他双目紧闭,竭尽全力想回答身边的人,但发不出声,只有温热的两行泪水从眼角不停的往外涌。
一只手擦去他一侧的眼泪,一双唇吻干另一侧的泪水。
他一只手被紧紧握住,贴在兰故知的脸旁。
耳边传来细细的呢喃,“哥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咳咳咳…”
兰不染感觉到有细微的液体溅到他手背上。
“哥哥…你答应过我,让我做你的道侣,你不能食言。咳咳咳…”
“哥哥…你能听到吗?咳咳咳…”
“哥哥…我无法承受再失去你一次,咳咳咳…”
“哥哥…咳咳咳…”
“咳咳咳…”
兰不染感觉到兰故知在给他传输灵力。
屋外门上的‘扣扣’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兰故知道:“进来。”
雪涧道:“蛇尊,鲎祖来了。”
兰故知道:“快请他进来。”
鲎祖为妖界圣医之首,擅解各种奇毒。
鲎祖进屋,行一礼,道:“见过蛇尊。”
兰故知起身,道:“鲎祖不毕客气。”
鲎祖走近床边,坐上早已备好的木凳,给兰不染把脉,道:“蛇尊放心,此毒可解。还劳烦您先把您的仙元取出。”
兰不染虽未睁眼,头脑却无比清晰,听到仙元二字,心中犯嘀咕,“难道他一直都弄错了?重渡时,的确未发现兰故知身上有妖气,但后来是否查证,他不得而知。”
随着仙元取出,兰不染再次陷入昏迷。等他再次醒来,感觉浑身上下恢复了不少。